浙鱼米之乡,逐步蚕食江南富庶之地,没想到,皇上竟然把王子腾派去了。”
“是啊,刚刚去了贾珉这个劲敌,如今又冒出了个王子腾,可谓功亏一篑。”
“以往只把眼光放在了贾珉身上,没想到,他竟然在暗地里派人,在盛京训练京营。”
“其实,当年王子腾总领温都拉事务时,我们就应该预料到,贾珉会有此举。王子腾见到了贾珉府兵团的强悍战力,自然也会动心。两人是甥舅之亲,自然一拍即合,倒是我们忽略了。”
正如元亨天子、王子腾和长安预料的那样,此次南方匪患,就是三藩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三藩手里虽然掌握着几十万朝廷精锐之师,但是,却一直偏居云、贵、桂这几处偏远贫穷之地。
无论在何时,军队的调动,都是极为敏感之事。
没有战事,没有朝廷的命令,即使是三藩,也不敢轻易地就把军队调动,离开自己的驻地。
无奈之下,才想出了这个用自己的兵马假扮土匪,然后再以剿匪的名义,让军队离开驻地,渗透进湖南等地。
随着时局发展,将来再将自己控制的版图,逐渐北移。
这样做,有两个战略目的。
一是逐渐靠近中原和帝都,在战略位置上,占据主动。
二是占据江南富庶之地。
云贵之地,人口稀少,经济落后,很难支撑得起大规模的战争。
只有控制了两湖江浙一带的富庶之地,才能筹集大量的军饷粮草,同时切断朝廷这个最主要的税赋来源。
三藩想造反,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至少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有此预谋。
之所以一直未反,就是因为担心支持不起长久的战争。
这一次行动,其实只是一次局部行动。他们并没有做好大规模战争的准备,所以王子腾一去,就退了回去。
此次行动的后果,就是暴露了自己意图。
之所以上奏请求撤藩,也不过是以退为进的伎俩。因为他们也知道,皇上也没做好撤藩的准备。
双方对于彼此的意图,其实都了然于胸。只是还没有最后撕破脸皮而已。
“宋兄,太子那边最近有何动静?”
“他如今正在应付晋王和楚王,忙于保住太子之位。”
“皇上此次突然对罗启华和万新堂出手,是否意味着,下一步就对我们动手了?”
韩奇不禁有些担心。
如果皇上决心撤藩,他们这几个人质,就是第一个遭殃的。
“不会的,若是想动手,皇上早就动了,何必等到今天?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可用之人,可用之兵。否则,这回能放过李源?”
“你说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上次操练府兵,得罪了勋贵,这次修盖省亲别院,又得罪了外戚。如今武将里面,并无出色之人,文官里面,也多是平庸之辈。”
“是啊,如今朝廷的能臣猛将,也确实屈指可数。鲁大学士是个平庸之辈,守成有余,开拓不足。水溶年轻,又未经战事。刘长风勉强算是个人才,但没有治军经验。”
“修同贵只擅长民事。季明銮本质上是个文人。罗启华只顾捞钱。忠顺亲王离心离德,只顾打自己的小算盘。”
“除了边疆大员,也就只有一个王子腾,既有本事,又能得到皇上信任,所以就得东奔西走,南来北往,疲于奔命。”
“晋王、楚王志大才疏,目光短浅,不过是纨绔之辈,目前只忙于争嫡。”
“太子素无威望,也无功绩,北温都拉一战,竟然靠着长安死战和贾珉营救,才保住性命。”
“他都能跟我们合作,与虎谋皮,可见此人何其愚蠢。”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们才全力支持他将来登上大宝之位?”
“是啊,你是喜欢一个雄才大略的皇帝,还是一个昏庸无能的皇帝呢?”
“倒是贾珉异军突起,文武兼备,军民并举,是个不世之才。我若是太子,定将贾珉收入囊中。”
“贾珉确是人才,可惜主见太深,锋芒毕露,不听话啊。连皇上都不容他,太子就更加没有那个心胸了。”
“这就叫听话的人没本事,有本事的人不听话啊。”
“所以,贾珉不足为虑。即便他才华盖世,人家不用他,他也只能枉自蹉叹而已。”
“如此,我等岂不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倒也并非如此,王子腾就是个心腹之患,还是要想法早些除去为好。”
宋宽说的虽然风轻云淡,但李乾和韩奇却感到了浓浓的杀意。
看看窗外正在忙碌的贾琏,不禁又想到了叫他们一直忌惮的贾珉。
这个贾珉,如今到底在哪里?
这些日子,北海那里倒是挺热闹的,他会在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