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就回去,莫小邪喜欢的,从来就不是我,他只喜欢叶绯云,”时昔转头伏在一根柱子上,声音中竟透着无限的悲凉,“我不过是一个替代品,是一个让他怀疑的对象,他的容忍姑息,不过是因为我的这张脸而已。”
“阿鸾,对不起。”花言失落地垂下头。
“不,跟你没关系。”时昔转过头,“师兄今天晚上,我们去找宣明帝吧,请他解除了婚约,饮焰刀的事,我们再想办法。”
花言点了点头。
“对了,师兄,你不是去调查千户堂吗?怎么会跑来找我?”
“上次三合楼一战,午风铃就是故意让手下把你抓起来,引我出来,她既然对我已有怀疑,我就不能继续盯着她,师父已经另派人手去了,我就留在松月楼,伺机协助你。”
时昔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启唇,“那个亦淑妃……”
花言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脸色一沉,“这件事以后不要问了,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时昔翻了翻眼睛,每次都拿这种话来吓唬人。
夜色沉静,一列列琉璃宫灯整齐的立在砖地的两旁,即使风吹过,也丝毫无法动摇烛火。
一日,就这样过去了,太和殿门前严兵把守,宣明帝急的一脑门子汗,却想不出任何办法,他的周围都是太后的人,唯一近随的王公公还被太后调走了。
外面的消息他一概不知,他不知道自己心爱的亦淑妃到底被怎样处置了,他焦急的在殿内踱来踱去,却想不出谁能帮助自己。
莫问天?
宣明帝又摇了摇头,门外重兵把守,任何消息都传不出去,暂不说莫问天身为朝臣,会不会为了自己而违抗太后,即使莫问天有心帮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铛!
远处摇摇传来更鼓声,一更了。
宣明帝望着空荡荡的大殿,无力的靠在墙边,这十几年皇帝做的好生憋屈。
想着二十年前,他还是前朝五皇子的时候,亦维还是中书侍郎亦允的女儿。亦维淑雅文静,深得当时的皇后宠爱,因此时常被招到宫里陪伴皇后,他在一次请安时遇到了这个娇俏倔强的姑娘,他对她的爱,便如覆水,再难收回。
皇后有一个儿子,叫陆承川,亦维和陆承川见面的机会更多,他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敏锐的感觉刺激着年少的陆承瀚,他嫉妒,发狂,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在心底里,他也知道,亦维喜欢的一直都是陆承川。
直到那一年春天,先帝将亦维赐婚给了陆承川,他们大婚的那天,陆承瀚在冰冷的宫道河中泡了一宿,春寒料峭,夜晚的河水刺骨的冰冷,可他却像是没有知觉。
直到第二天清晨,他的引教嬷嬷发现了他,当时他已经冻昏了,在暖烘烘的热汤中浸泡了好久,才慢慢有了知觉。
醒来的第一眼,他看到的是他那泪眼婆娑的母妃,那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和母妃是极不受父皇喜爱的,所有的人都在庆祝太子陆承川迎娶了亦维,谁还会记得他一个不受宠的宫婢生下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