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昔正坐在窗前,怀中抱着琵琶,葱指轻挑。
伴随着流泻的乐声,不甜迈着优雅的步子,黑尾巴一翘一翘的来回摆动。
“你今天心情不错嘛!”高君雅推门而入,摆了摆手,诗韵和诗雨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我每天的心情都不错,”时昔一边回答,一边起身将手中的琵琶放下,走到桌案旁帮高君雅沏茶。
“我今天来,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时昔眼梢微抬。
“大历靖北侯三日前起兵了,莫小邪父子里应外合,推翻了大历,生擒了陆访。”高君雅娓娓道来,时昔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莫小邪身为靖北侯独子,不,应该说是冷夫人的独子,从小不就算计着取得天下吗?拿下大历不还是早晚的事?莫小邪父子这些年为大历屡立战功,靖北侯在大历朝中根基又深,想要取得大历的江山岂不是轻而易举,倒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再过五日,大历将要举行新帝的登基大典,届时封后大典亦会同时举行。”高君雅继续说道。
“封后大典?”时昔一惊,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跌落在地上,打的粉碎。
高君雅淡淡睨着时昔的反应,终究还是放不下莫小邪是吗?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时昔理了理混乱的思绪,复又坐下来,“对不起,太烫了,我不小心的。”
“我知道。”高君雅轻轻地点了点头,如画的眉目依旧如诗如歌。
“他的皇后,是谁?”最关心的问题出口,时昔的心就像是被千万吨巨石碾压一样,沉重到无法喘息。
“你觉得,会是谁?”
“我不知道,你说吧,我没事。”时昔冷静地垂着脑袋,内心深处已经是波澜万千。
“是……叶绯云。”高君雅说出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他应该是高兴的,他如愿了不是吗?叶绯云终于到了莫小邪的身边,不管叶绯云是否忠心,她都注定了是一个有力的棋子。但现在,看着时昔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忽然有一种自己心爱的东西被摧毁了的感觉,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常。
伸手搭上时昔的手背,“你这个善良,这么好,是他不知道珍惜,你……”
“你不必劝我,”时昔忽然笑了,明媚的双眸对上高君雅的眼睛,“我和他之间早就说过要两两相忘,早就完了,他娶了谁,做了什么,本来就和我没有关系了。我和他之间现在唯一的联系,就是叶绯云是我的仇人,是我的目标,是他的皇后,是他要保护的人,我们已经站在对立的方向上了。从他抽身离去,从我落入水中的一瞬间,我和他就已经结束了,我,现在的时昔,是一个新的开始。”
“你真的这样想吗?”高君雅愁绪浅浅。
“真的,”时昔点头,“我的生命要重新开始,我不要再做别人的棋子,我要把自己的一切都握在自己的手中。”
“莫小邪为了和各国建立和睦外交,五日后的登基大典,各国也会派使臣参加,父皇派我到场,你,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