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给她任何的承诺,更加遑论幸福二字。
抬头望着那皎皎明月,袍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那一方腰牌和红木簪子,橙墨,玄影真心的,祝你幸福。
“夫人,奴婢忽然发现,您好博爱,好善良。”织凡眨眨眼睛看着时昔。
“是吗?”时昔将门阖上,转身又进入内室,“我都善良了小半辈子,你怎么到现在才发现。”时昔玩笑道。
“夫人,奴婢是认真的的。”织凡凝视着时昔,继续说道:“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夫人都抱着一颗可以饶恕的心去看待,奴婢真的觉得夫人好善良。”
时昔抬眸白了织凡一眼,“握有不是圣母,哪有你说的那么善良,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温暖和冷漠都是可以传递的,我给别人多一分温暖,别人至少也不会以冷漠相待。对于报仇这件事,我真的觉得太累了。”时昔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将眼眸完全遮住,看不清眸中情绪,“我不是不在乎小魅,只是纵然杀掉了韦尧,小魅也不会再复活,我的两个师父都亡故了,我实在不忍看着他们的儿子一步步走向灭亡,若是他能知错悔改,又何必非要赶尽杀绝呢?”
“夫人说的,也有道理。”织凡点了点头。
“算了,不说了。你也早点睡吧。”时昔挥了挥手,脱鞋上床,躺在床上却是久久的难以入睡。
时昔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翌日清晨,时昔睁开眼睛,织凡早已经起床进来伺候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时昔睁开惺忪的睡眼,随口问了一句。
“回夫人,现在是卯时,要伺候夫人洗漱吗?公子他们已经祭台那里了。”
“你说他们去哪儿了?”时昔一咕噜坐起来。
织凡有些奇怪的看着时昔,难道主子没对女主子说今天要走吗?但是主子既然问了,织凡也只有回答:“回夫人的话,公子他们去祭台那里了,今天要藏了小姐,带着小姐的骨灰回大历。”
“为什么不喊我?”时昔眉头一皱,有些生气的从床上爬起来,快速的穿衣。
“这,夫人没有吩咐奴婢,奴婢还以为公子对夫人说了。”织凡有些委屈的小声嘀咕着。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时昔被织凡噎的无语,也懒得理会她,快速的收拾好,时昔一路狂奔上祭台。
祭台是离恨宫里等级比较高一点的执事故去之后,举行告别仪式的地方。因为离恨宫的人都是依海而生,除了宫主之外,其他人去世之后,都是进行海葬,但是在进行海葬之前,还会举行告别仪式,而这个告别仪式举行的地方,就是祭台。
时昔赶到祭台的时候,祭台下已经站了不少人,差不多都是离恨宫的子弟。秦歌和何堂锦里两人一脸冷静的站在祭台下的一角处。花言和莫小邪则站在祭台上,花言手中举着火把,默视着躺在眼前的莫小魅。
莫小魅躺在柴堆中间,双目阖着,脸色已经有些发青,表情依旧保持着闭上眼睛时候的安详和满足。
本来,这样的仪式是极其不符合规定的,莫小魅既不是离恨宫的人,也对离恨宫没有一点功劳,根本就不能再祭台上举行葬礼。但花言如今也是离恨宫仅存的高层,命令之下,又有谁敢不从。
但离恨宫的众人虽然来到此地,心中却是无法做到平静的,他们的圣母和仙君因为外来人的闯入,双双丧命,现在还要让他们破格参加一个外来人的葬礼,能服气的起来吗?
众人见时昔一脸不善,风风火火的跑过来,瞬间气焰高涨,定是他们的青鸾使看不惯丹凤使胡作非为了,所以跑过来给他们离恨宫的人主持公道。要知道丹凤使可是早就被朝云圣母驱逐了,而圣母虽然两次派人去请青鸾使回宫,但也没有明确的说青鸾使犯了什么错。相比之下,果断的,还是青鸾使比较靠谱。
就在众人胡乱猜测的时候,只见时昔冲上祭台,双目凛凛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祭台下的秦歌看着时昔冲上去,心头一凛,顿时来了精神,密切关注着时昔的动向。
“你这是做什么?”时昔面对着花言,质问道。
“你看不出来吗?”花言语音冰冰冷冷,毫无任何感情可言。
“你知不知道,这是不符合规矩的,她不是离恨宫人,凭什么葬在离恨宫的祭台上。”时昔义正辞严。
祭台下,一片轰动,果然嘛,就说还是青鸾使靠谱,果然就是来替离恨宫的人主持公道的。
离恨宫的仆人虽然一个个被朝云圣母教育的面色冷硬,但心底里却是格外护着离恨宫,大方向上是完全统一的。时昔一言,发出,祭台之下竟然响起一片雷动的掌声,吓得时昔眉心一跳,有点懵怔的看着台下。
“时昔,你够了没有?”
莫小邪忽然喊了一声,声音嘶哑而又威严,泠然成风,直震慑的台下的掌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