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对他有点意思,他对这少女,好像也有点意思。”
“那又怎样,王知府还能看上他?”李元成道。
“现在或许看不上,将来呢?”蔡京道,“我说了,这姓木的必非池中之物,将来有了功名,再得了官位,王知府会看不上吗?我可知道,王知府很宠这个女儿,也很欣赏青年才俊。”
李元成轻蔑地眨了眨眼睛,道:“江宁知府又如何?他便是江南东路安抚使,我得罪不起,却也不怕他!”
蔡京道:“李叔叔啊,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有些人啊,你现在或许不在意,可是将来呢?”
“将来怎么了?”李元成道。
“你这消息如此不灵通,我真是怀疑,马先生怎么会给这么大的生意给你做。”蔡京摇了摇头。
李元成俯下了身体,道:“我在这溧阳偏僻之地,哪里懂什么消息?”
“陛下病重了,你应该知道的吧?据太医说,”蔡京看到李元成点了点头,他便压低了声音,用手捂着嘴,嘴里只出了几个气声,“活不过今年了。”
李元成道:“这和那江宁知府有什么关系?”
“我听人说,太子殿下很欣赏他。”蔡京道,“非常的欣赏。好几次向韩大人问这位王知府的事情。”
听到这话,李元成眼睛一转。
蔡京压低了声音,却不是小心翼翼的那一种,而是带着一股阴沉的气息道:“李叔叔,安抚使你不怕,执宰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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溧阳县城外,三匹马并步而行,走在阡陌之中。
为首者正是王旉的父亲,江宁知府。
这个时候,三人的马已经不再快,走得很慢,他们一面走,一面左看右看,也不知在观察什么。
这个时候,王知府的身边的一个官差忽然道:“到此地粗粗一看,想不到刚才那小子说的居然也有几分实诚。”
“哼,我看那小子满口胡说八道,不过一黄口小儿罢了,焉能说出什么道理来?”另一名胖一点的官差道,“就算说中了,那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王知府没看两人,道:“是么?我可不这么看。别的少年书生,才华横溢的不少,胸怀志气的也不少,但个个都是夸夸其谈,大言炎炎,动不动就天下如何如何,动不动就‘致君尧舜上’,说得就像是他手握天下,必能平天下之事一般。刚才那少年,我问他‘如何治平天下’,他却只答如何治平溧阳县,就这份谦虚,是许多得意少年所没有的。”
先前一名官差道:“王知府,您如何看那少年刚才所说之策?”
“没能详细问,”王知府道,“但我看他的眼神十分坚定,十分自信,这份气度绝不是装出来的,更不是谁都能有的,他所谈之事,总能落实,并不是乱吹一气。可惜啊,如果能多聊几句,我心里对他或许更有把握。”
这名官差又问道:“王知府,咱们进城么?”
王知府答道:“不进了,往南边去吧,听说那边山里十分贫困,我想去看看。”
说罢,王知府一提马头,马身调转,先行往南去了,那名官差跟在其后。而另一名胖官差并未动身,回头看着两人的背影,嘀咕了一句:“都出来满江宁的跑了七天了,就不能好好休息一天?”这才不情不愿地调转方向,跟了上去。
走了两步,这胖官差仍没跟上,斜眼看着右边的地上,又嘀咕道:“什么王安石,还安石呢,哪里安了,我看叫王脱兔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