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炒房客的祖先们

举报？告状？”

    蔡京道：“举报和告状，应该是不会值得司理院闹这么大动静的。他又能告常载德什么？常载德的事情，随随便便都是可以压下去的小事。我总感觉，这里面好像要有大事发生。”

    李元成毫不在意地道：“蔡小郎，你别想那么多了，哪有这么多大事发生。说不定人家司理院突然就想来看看常载德呢？”

    蔡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又觉得很多事情根本讲不通，也想不通，他只能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李元成看着蔡京，心中暗笑。

    两人走到了马边，翻身上马，正要离开。

    这个时候，李元成看到自己一个家丁朝自己飞速跑来，他不由得也皱起眉头来，这又有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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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家匹帛铺出来，木唤有些感慨。

    他来这里这么久，就没有像今天这样逛过，至少这匹帛铺他是没来过的。今天为了找常载德，也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不看罢了，一看还吓了一跳。

    这是匹帛铺？

    这铺里都是人，穿着打扮都非常考究，店铺里很少见布匹丝帛，多见的就是两样东西，用今天的话说，叫贵重金属以及证券。

    贵重金属是什么？当然就是金银了，这里面居然有大量的金银兑换交易，以各种物品、货币兑换金银，或者反过来以金银兑换其他物品、货币，有这样的匹帛铺？

    证券是什么？当然不是股票什么的了，自然便是这个时代，可以当货币、债券使用的一些纸质品，例如茶牒、度牒，还有各种交引——盐引、香料引、矾引等等，这些都是可以拿来当硬通货使用的，牒是资格，引是兑换券。

    兑换券还好理解，度牒，怎么会成为硬通货？起初，木唤也有些奇怪，但是想了一会儿，他想起来了，那《水浒传》里“花和尚”鲁智森，他哪里是和尚？喝酒吃肉，杀人越货，好事坏事那都全做，除了有和尚打扮，却哪里有和尚行径？但之所以叫他和尚，便是因为他有“度牒”。

    有度牒，有那么几个好处，如果是官家发的度牒，那就能得到官家的认可，在国内的大寺庙中可以挂单，也就是免费吃住；但这却不是度牒如此受欢迎最重要的原因，主要是有了度牒，就可以免除徭役！军役、力役等等，可都是为国家无偿做奉献的，好多人都不愿意，可是如果你有度牒，不仅可以享受一些少量的福利，还可以不用为国家无偿做体力劳动，那谁不想要？

    所以，刚开始，就有人私下进行度牒交易，当然这些度牒交易都是见不得光的，交易来的度牒也没有法律效力，但在某些情况下却可以用来蒙混过关。也不知是哪一年，朝廷发现民间度牒交易，生意火爆，而且屡禁不止，他们转念一想，你们卖还不如我来卖。于是，朝廷堂而皇之的推出了“空头度牒”，也就是度牒上所有章印一应俱全，就是没写名字，谁买了就自己填上名字，这样的度牒受官府认可，受法律保护，只不过要花钱买。那果然就有很多人去买这个空头度牒了，买来了自己也最多用一份，剩下的就拿去交易。所以在这个时代，还有一批“炒度牒”的人存在。

    匹帛铺，是炒度牒客的聚居地，在这里面走动的人，大多都是“炒客”，炒茶牒、炒交引，可以说是无所不炒。这也就是木唤被吓到的原因，这哪里是匹帛铺？分明就是证券交易所啊！

    走出了这个神奇的地方，木唤心道，后世的炒房客，真是一门颇有历史渊源的生意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