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就能够到家了。
她印象之中,陈家村的老汉喜欢在外城门口的不远处的老槐树下等待。
云妆想罢,急急忙忙迈着腿朝着槐树下走去。
那一车已经坐了六七个人了,赶驴车的老汉抽搭着烟杆子。
“陈大伯,这坐车多少钱啊。”云妆面色羞赧,佯装乖巧的问道。
陈大伯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正疑惑这陈大山家那里来的钱让这娃子坐车啊,见她衣着寒酸,不由的怜悯,“一个铜板吧。”
云妆正准备给钱,就听见车上的蓝衣妇人说道:“陈老汉,你这不行啊,怎么我们都两个铜板,这妆丫头就只是交一个铜板啊!”
陈老汉也不回头,直言说道:“牛家的,你不愿意坐,我就把两个铜板还给你,你自己回去吧。”
大牛婶不说话了,哼唧两声,恨恨的看了云妆一眼。
云妆也不理她,把铜板交给陈老汉,才在后面的车上的一角坐了下来。
云妆认出来了,这蓝衣妇人是大牛婶,是最会搬弄是非,嘴上不饶人的,而且及其的抠门,陈大山家一旁是彩儿家,另一旁就是大牛婶家。
这大牛婶的叫法的缘由,一是这大牛婶家中有一牛,这是陈家村除了里正家之外,仅有的一户人家。
二来就是,这大牛婶的丈夫乃是姓牛,而不是姓陈,是陈家村的外来户。
陈老汉等了一会的功夫,就开始驾着驴车赶车。
一路上,有不少妇人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唉,牛姐姐,听说你们村那冬梅丫头又回来了?我听有人说,这冬梅可是在华府做了少奶奶了呢。”一个长得颇为圆润的妇人八卦道。
大牛婶摇摇头,大笑一声,却是满脸的鄙夷,“你想想,这华府的少爷能够看上她?说不定就是做的妾室!”
二人正八卦的说着。
大牛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向云妆,“咦,云妆啊,你今天怎么有钱做驴车了,难不成是你二婶给你的!李翠可不像是那种人!”
说罢,满脸疑惑的望了云妆几眼。
云妆唇角一弯,“嗯,这个就不劳大牛婶费心了。”
大牛婶又是嘀嘀咕咕一声,“我看呐,是你二叔给的吧,就李翠那斤斤计较的小性子,要不是你爹娘死了,地都归了她,她会收留你?”
云妆听到她的话,觉得颇有一些烦躁,又懒得跟她计较,所幸就装作没有听见,不搭理她。
驴车走的很慢,慢慢悠悠的晃悠到陈家村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渐渐地黑了。
云妆向陈老伯道了一声谢,从车上下来,朝着家里走去。
还没有到家门口,就远远地望见她家附近挤满了一堆人,心中焦急,小跑着赶过去。
就看着这些人都在陈彩儿的家门口看热闹,她的二婶李氏也是在人群之中,不知道跟旁边的人说些什么。
云妆先进了家里的院子,将背篓放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把笔墨纸砚等等一一拿出来,还没有俩的及将米和肉拿出来。
就听见陈潮就在门口小声的说道:“姐,我知道你回来了,快出来,陈彩儿要跟着冬梅到华府当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