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什么?”
那壮汉愣在原地,面孔蓦然涨红,双掌如巨灵般大如磨盘,眼看着就要朝楚枫胸膛按来。
另一位同知身穿长衫,星霜两鬓,相貌虽至中年,却一派儒雅风流,意态飘逸。
此时看着楚枫手中把玩的令牌,露出忌惮之色,一边阻止壮汉,一边挤出一丝笑容来:“楚宗主既然持有公主殿下的骄凤令,就如殿下凤驾亲临,有何吩咐,还望明示!”
曦皇九子一女每人手中都有一枚令牌,如同地球上的尚方宝剑,见之如朕亲临。
楚枫现在骄凤令在手,就代表清萝公主的意志,甚至拥有一定的生杀予夺大权,所以浩宇巡天舟才不得不带上他,这位名叫沈炼的同知才会如此退让。
这话就是给个台阶下,维持表面上的客气,谁知楚枫根本没有虚与委蛇的意思,大袖一挥,朗声道:“我此来就是缉拿单侦,以防你们有人徇私情,帮助他逃窜,此人欺上瞒下,胆大妄为,留之后患无穷!”
此言一出,众人再也忍耐不住,眼中都流露出强烈的愤恨之色。
显然他们都是单侦的心腹,亲眼目睹着顶头上司沦为被通缉的逃犯,对于楚枫自然是恨之入骨,心中发誓。
现在对方居然一副发号施令的模样,岂能容得?
不过沈炼城府极深,他亲眼目睹单侦是怎么被楚枫一步步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绝不会重蹈覆辙,脸色恢复平静,淡淡道:“楚宗主有心了,请尽管监督,不过你所持的人证物证也必须移交给我司,以便……”
话到一半,却被楚枫直接冷冷打断:“果然在拖延,现在每耽搁一息,单侦远遁四夷的可能性就多一分,你不思追捕,还在与我这里勾心斗角?”
那些苦心炮制的证据怎能交出,完全经不起推敲的啊。
孟元庆的惊神玉并非陨玉,而是十方至尊法留下的灵魂印记,欧敬豪的记忆改变只要有感魂境强者,一看便知,更别提那晶石经过删改,总会留下痕迹。
所以都宁峰上的翻案仅仅是布局的第一环,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单侦必须死,只有死人才无法开口,无法申冤,无法翻案。
但单侦又很难被杀死,天镜司专为对付前朝余孽而创,监察天下,若是一介掌镜使,随随便便就能被人宰掉,那早就被灭了,也不会拥有现在令人谈之色变的威风。
不过没关系,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
“你含血喷人,单大人怎可能投靠四夷?”
眼见楚枫帽子越扣越大,后面的执事再也忍耐不住,纷纷怒吼起来。
“狗急跳墙,走投无路之下什么都不会做!你们如此激动,莫非也是单侦的同党?”
楚枫冷冷地看着这几人,化作巴掌大小的水月镜一照,照在几人面如死灰的脸上,记录下气息。
场中一片寂然。
可笑天镜司从来都是给别人扣帽子,施以连坐之举,现在居然被楚枫以类似的手段震慑,简直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沈炼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唯有再度退步:“那请楚宗主示意,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追击?”
单侦以天悬镜一分为七,分别逃往不同的方向,根本无从辨别真假,看你敢不敢承担责任,下这个命令!
他却万万没想到,楚枫正等在这里,闻言胸有成竹的一笑:“好,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一名真正的追凶者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