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红眼睛和管事佬双手空空,沮丧的回到拖拉机前。
一听红眼睛、管事佬的话,拖拉机司机脸瞬间黑了:“你们要给我加十块工钱。”
“什么,给你加十块工钱,凭什么?”管事佬气得两眼冒火星,鼻子歪到一边去。
拖拉机司机这时也火了:“凭什么?你们浪费了我半天时间,加十块钱算多吗?”“没本事别吹牛。连一拖拉机石料都卖不出去,还吹什么牛五百车——”
红眼睛已经气得肚子发痛:“好,好,好。十块,就十块。你把我们的石料运回去。”
“运回去,可以,要加三十块钱运费。”拖拉机司机这时心头怒火已经换成一脸嘲笑。
红眼睛、管事佬这时候已经整个人瘫痪在地,可怜的看上去像一只抽筋蛤蟆。残酷现实活生生摆在他们面前,问题严重到已经不是眼前这一车石料卖不出去的小问题了,可怕、恐惧的是石料场要倒闭,花了几千块钱的机器又要跟村干部那套石板材加工机器一样,放在那儿生锈。
最后商量之后,拖拉机司机做了让步,同意红眼睛和管事佬付给他六十块钱运费和工钱,他找个地方把石料倒了,并且把他们两个捎带回去,不过他们其中一个必须留在溪洋当人质,另一个回闹荒拿钱,把钱付了,才肯放人。
这一场灾难,叫红眼睛和管事佬震得一直害怕到骨头里。
一脸沮丧的回到闹荒,管事佬、红眼睛像是两个遭到游街犯人,连头都不敢抬头起来,偷偷地东张西望,总担心、害怕被郁锋涛的人看见。
闹出一大笑话的是:管事佬、红眼睛双脚踏在闹荒村口的两个钟头前,高克木和高富唐购买的机器已经运回村。
欢天喜地气氛尚未来得及消失,突然遭到雷打电击,高富唐、高森林不旋踵间焉得跟霜打的茄子幼苗,大半天缓不过一口气,心头祈祷着但愿是管事佬、红眼睛的无能,并非是石料没人要,否则的话,他们这一回丢人丢到家了。
不知是碰巧呢,还是有意要乘人之危出出那群人的丑,故意气死他们,郁锋涛当天晚上召集手下一帮干活的十几个人,说是明天起停止加工石料。他要彻底制止闹荒这股狂热,不能因为石料这么一点蝇头小利毁灭他的大事业,把本来已经穷得一清二白的闹荒引向一场灾难。所以他郁锋涛必须尽快把石雕和墓碑动作起来,活生生的强劲摆在全村人面前。
张望大家一脸惊讶、困惑,郁锋涛气吞万里如虎,一鸣惊人,明天起,大家动手盖三个大草寮,每一个草寮二十米宽,六米深,争取在半个月内把它们盖起。
不知郁锋涛用心,一听郁锋涛这话,半个月都不能开拖拉机了,吉景生一急,火起:“锋涛,你发什么神经,好好的石料不砸,去盖那么大的草寮,还要盖三个,你要把拖拉机丢在一边生锈,烂掉呀?”
走到吉景生身边,郁锋涛拍了几下他的头,问他有没有脑子?做什么事情都要用点脑子好好想一想,是卖大钱的石雕重要,还是连石雕零头都够不上的石料重要?要是他们再加工石料,要不了一个月,全村人一哄而起。把山上好石头全毁了,他们今后到哪里开采石头雕刻、打墓碑?要想干一番大事业,必须把目光放大放长远,不能只顾眼前这么一鼻屎大的利益,不作长远打算,石料只是他们把废石头利用一下而已。
一直注视郁锋涛,倾听他每一句话,高圣石信服地点点,一声赞叹,说郁锋涛说的太对了。那些人不过是只卖了两拖拉机石料,兴奋的认定是发大财了。不说高富唐要独自干,连高克木那老东西都一下子买了两套机器。要是那群人再卖出三、四拖拉机石料,全村人不一哄而上抢着加工石料,那才怪。
这时,李春奉很困惑地说,高克木、高信钱、徐宽宦、徐水龙、川阳人这几个咋会有那么多钱,他李春奉想都想不通。
敏锐目光环视一圈大家,郁锋涛面露鄙夷地道出其中吊诡,那几个人当然没有那么多钱,可是隐藏在他们背后的那个人不但有钱,而且有权。大家想想看,高克木家底如何,这是晒在全村人面前,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可为什么偏偏是他领头带着那几个人干,而且一下买了两套机器呢?
谜底一揭,大家已经猜到隐藏背后那个有钱有权的人是谁了,暗暗敬羡郁锋涛,闹荒任何事情一概逃不脱他一对慧眼,尤其敬佩他那种宁愿放弃眼前小利的远见胸怀。难怪当初穷得仅剩下一条裤的郁锋涛,村干部一次又一次的要将他踩在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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