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轰顶。郁锋涛的话叫高福菊的心一下悬到半空中,暗暗骂一声——锋涛,你这个害人精,把我们家害穷了。
这个时候,高克木家大门紧闭,屋里头纠集着一伙人。
在众人面前,高克木唾沫喷溅,老气横秋:“书记说了,只要不死人,出了事,他担当。”“你们大家想想看,要不是锋涛那个婊崽在捣鬼,怎么会在我和富唐前头去买机器,后头红眼睛和管事佬运石料去卢水没人要?明天,我们每个人带上全家劳力,操上家伙,找锋涛这个婊崽算帐去。他肯帮我们运石料,卖石料,那算啦。不肯,我们大家当场把他废了的,看他还能威风到哪里去。”
“对。就要这样。”众人一起起哄。
“他妈个狗杂种,要害我们,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就是。我们一人一刀能把他剁成肉酱。”
一屋子人七嘴八舌起哄,一个个摩拳擦掌,一脸愤怒。瞧瞧他们凶神恶煞气势,郁锋涛在他们眼里已经是案板上一坨肉,想来一刀,随心所欲一刀砍下去。
没几句话就煽动起众人的愤怒,高克木心头贼喜,感到自己很威风,这才明白侄子高森林为什么拽着权力不放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约好第二天早饭后,大家在村口集合,然而将近中午了,到约定地点的人寥寥无几,昨天摩拳擦掌的那股气势是不是夜里做噩梦被什么妖魔鬼怪吞噬了?
这样一个冷冷清清场面,叫高克木脸面扫地,气得肠子扭成一团,肚脐也歪到背后去,又不敢骂人,担心骂了人更没人会跟在他屁股后头,一团火窝在胸口阵阵绞痛,还要一家一户去煽动。
到了下午两点钟,高克木才把一半人纠集到一块。
——独松山山脚下有一个地势平缓的小山丘,草寮就建在小山丘下的山谷里。
这个时候,郁锋涛正在情绪高昂砌墙,忙得不亦乐乎,一点也没感觉到即将要发生的大祸。
高克木一伙人有手执铁叉的,有肩扛锄头的,有手拿柴刀、斧头的。——嗬,这势头如同土匪下山,再加上后头跟随着一大群起哄、看热闹的乡亲,谁见了都会惧怕三分。
也许是遭围攻场面经历的太多太多,早已司空见惯,望见压过来的一片乌云,郁锋涛面不改色,心不跳,泰然镇静。
趁高克木一伙人未到跟前,郁锋涛悄悄对大家嘀咕了一阵,不知说些啥,但见大家神色冷峻地点点头。
武松打虎——艺高胆大。
傲视一伙持械土匪,直等他们到了第一个草寮前五米左右,郁锋涛才叫大家停下手上活,气凌霄汉地带领大家毫不畏惧迎上去。
一脸浩然正气,气度如春,郁锋涛率领伙伴们直逼到人群面前不足两米,一个个站在那儿。
先发制人,立不失容,深邃眼睛射出一道藐视,不容领头的高克木动嘴巴,郁锋涛锵鸣金石、声析江河,怒斥起来:
“要打架是不是,那来吧,今天,我——锋涛要是在你们面前眨一下眼睛,是你们孙子。”
“景生,圣石你们几个把炸药拿好,把烟点上,我今天倒要看看,是这一群狗杂种的铁叉、锄头、斧头、柴刀厉害呢,还是我的炸药厉害。”
“父老乡亲们,苍天在头顶上,太阳火红地照着,请你们给我——锋涛评评理:卢水,是一个不发达贫困县,这几年来根本没有什么大建设。”
“我的石料呢,全是卖给我的同学、朋友,我只收他们一点油钱。因为在我陷进绝境,人生中最最最黑暗、困难时,是他们拉了我一把,我没什么可报答他们,只能拿石料做人情!”
“红眼睛,我权且问你,你的第三拖拉机石料是雇我——锋涛的拖拉机运的吗?”
“不是,是吧。”
“那我现在当着众乡亲面前,明明白白告诉你——红眼睛,那个闻老板是我一个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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