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之极。没有他们的柴油机,他郁锋涛的机器能开动得了吗?狗胆包天,不谢倒也罢了,还敢骂他红眼睛女儿。
还想问女儿,郁锋涛是如何骂她,说出来,找他算帐去,可是一扭头,红眼睛不见了女儿影子。
愤怒之下,红眼睛立即前去找他的合伙人,要好好的合计合计,给点颜色叫郁锋涛瞧瞧。这一回,红眼睛下了死决心:明的不行,他来暗的,看他郁锋涛能有啥本事?
这个时候,不但高大发、高阿大、高克木偷偷行动,而且村民主任——徐开发也踌躇满志把双脚迈进了郁锋涛草寮。
谁虞,徐开发尝不到昔日甜头了。
少了昔日笑脸热情款待徐开发,郁锋涛甚至摆一张臭脸,埋头自己手上石雕。
瞧瞧郁锋涛目不转睛一刀一刀雕刻,每一刀无不凝聚一种叫人无法忍受的高傲,高傲的像是要把一头大象吞下。徐开发恼火得要去找把八磅大锤,二话不说,朝郁锋涛手上石雕砸下去。
放下村民主任这个身份不说,不管怎么说总还是他郁锋涛母亲的大恩人吧,郁锋涛怎么可以一旦有钱了,连母亲大恩人都不理睬了,这还是人吗?
徐开发把自己托大——不知羞耻。
殊不知,他徐开发那么一点恩人资本早已被他消费的一干二净,居然还不知廉耻常年挂在心头,无节制消费。
“锋涛,你能不能先停下手上石头,我有事跟你讲?”强压住心头恼火,徐开发眼睛冒火。
执刻刀的手慢慢离开石头,霜剑出鞘眼睛英爽逼人逼视徐开发,郁锋涛一字一板冷语相待:“徐主任,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在你重新当上村民主任那一天起,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彻底两清,你、我之间无非是村干部与村民关系。”“说吧,什么事?”
如此傲慢,郁锋涛这口气把徐开发气得脸紫色。然而面对郁锋涛这个村里大红大紫强人,徐开发如今也只能无奈选择忍气吞声面对,没有他摆架子份。
说就说。心头赌气嘀咕一声,徐开发脸不红心不跳,厚颜无耻:“我们村干部要花五万块钱把那套石板材机器赎回去,给村里办一个石板材厂,安置贫困户,这也是村民们的强烈要求……”
“哈哈哈……”天下竟然有这般无耻之徒,郁锋涛又气又好笑,难道他郁锋涛是他们一伙村干部手中的一团面团?
简直是土匪、强盗行径,欺人太甚,郁锋涛眼睛喷血,快要忍不住把手上刻刀戳进徐开发喉咙里。
猛地抬头,一束千年冰川目光冷飕飕射向徐开发,蹦起,郁锋涛唇枪舌剑对徐开发冷嘲热讽:“这么多年了,你们村干部终于良心发现,要为村民办好事,强盗发善心——难得一回。”“我说,主任大人,我左思右想老觉得奇怪,这村里穷得一清二白的二十几户人家都在我石雕厂干活了,还有哪几家是贫困户,你——给我说说,我也好把他们招进厂里?”
“这,这,这——”来的时候,徐开发的剧本里没有郁锋涛后边一句话,一时慌乱答不上话。
倚在工作台边,双手盘在胸前,霜剑出鞘深邃眼睛直视徐开发,郁锋涛心头直发冷笑,徐开发呀徐开发,我——锋涛要是再纵容你消费恩情,那就是我对不住我阿妈,白生我这么一个儿子。
心头冷笑到这里,郁锋涛咄咄逼人,一声掷地:“机器呢,你们要赎回去,当然可以,不过嘛,得按眼下的价格行情哟,三十一万块钱。”
“郁锋涛——”徐开大吼叫一声,“你是在吃人——”
“对。我是在吃人,是跟你们这一伙土匪、强盗村干部学的。”晓得在这件事上,必须给点颜色叫徐开发瞧瞧,斩断他抱着“恩人”这棵树好乘凉。心里说到这里,郁锋涛脸一阴,判若两人,刀刀见骨,句句直戳徐开发痛处不手软:“难道还要叫我向你们这伙吸血鬼、土匪、强盗一个的村干部发善心吗?”
身子触了电网一般,徐开发上下牙直打架,大半天说不成话,急得脸涨得通红,半夜吹口哨给自己壮胆,恫吓一番郁锋涛一番后,才愤愤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