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能够在这趟旅行中遇到张死墨,这可能是某种巧合,或者更确切点说,是某种缘分。
我竟然有点窃喜,大概这个年纪的男生,总是会对某种不同寻常的人或事抱有某种强烈的好奇心。
“那么你能帮我解决手上的东西吗?”我指了下左手背上的肉孔,“如果你不可以,那么你家里人可以吗?你的家族那么厉害,应该……可以吧……”
张死墨用复杂的目光望着我,欲言又止,良久,轻轻摇了下头,我的心情瞬间跌至冰点,脑子里又浮现出中年胖子的尸体。
不可承认我对人生的态度总是有点悲观,我每次露出这种沮丧的表情,就会被我妈数落,她说每回看到我这幅德性,负罪感总是油然而生,总觉得把我生出来好像就是种不可饶恕的罪过。以前我妈每回这样说,我都觉得她很烦,然后和她斗嘴,可现在,异国他乡,唯一的同伴还是个刚认识不久的人,我实在没勇气和人家斗嘴。我知道我现在就是感觉很孤独很无助,尤其碰上这种诡异至极的事情,身边连个可以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我不知道……”
张死墨大概是不忍心看我这幅表情,终于开口说了句,动了动嘴唇大概是想说点安慰的话,我摆了下手,用纱布将左手缠起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俩间的气氛陷入僵持,又沉默了很长时间,我想起他伤的事儿,就开口问他到底哪些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追他,张死墨的目光闪烁了下,似乎不想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本来就烦手背上的东西,他又是这幅欲言又止的态度,顿时火大,就算不提他说的那些祖辈的交情,同在异国他乡我俩这也算共患难了吧……他妈的人和人还能不能有一丁点信赖了!
我冷着脸站起来起身要走,摆明是不打算再搭理他了,还没走两步被人伸手拽住,转头一看这王八蛋竟然还有脸生气,耸眉瞪着我,那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把我大卸八块。
“这是干嘛?”
我回瞪他,我这人虽然平时给人感觉脾气特别好特别温和,就是一可以随便捏的软柿子,但真生气也是火爆脾气,我爸学会网络流行语以后,把我这颇为极端的性格戏称为“反差萌”,我妈则一点也不委婉,直接感叹说明明她生的是巨蟹座的宝宝,怎么越长大感觉越像双子座,该不是生产的时候护士抱错了?
抱错不可能,我的长相还是集中了我爸妈的优点的,不过这种脾气性格,大概是因为继承他俩长相优点的同时,也把他俩性格里的糟粕全部传承了下来。
“你不是不说吗?”我冷笑反问张死墨,“你不说我还留在这里干嘛?我拿你当朋友,家里的事情,真名,你问我我都告诉你了,我关心你,觉得咱俩这么一遭也算共患难了,我拿你当兄弟关心你,你呢?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张死墨突然笑了下,拽着我不撒手,拍了下我刚刚坐的椅子,才郑重其事道:“不告诉你,是因为按照你家里的安排,你已经跳出圈外不吃这行饭了,我怕我说出来,你知道一些不好的东西,给你带来麻烦……”
我心里的火消了些,晃了晃手上的纱布重新坐下,“你觉得我跳出圈外了吗?其实我直接和你说好了,我总觉得,这趟旅行发生在我身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