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陶对天国所知甚少,仅凭【天国卷宗】上不完整的文献,难以推论出当下引致变革的因果。不会是外敌,不能是内贼,颠覆天国政权的,想来是位手握兵权的将领,或是某位擅于谋虑权高位重的皇子。无论如何,展陶这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局势对他来说极为不利。他思考了很久,最后决定动手,一动便如雷霆,一发不可收拾。
天兵龟裂的盔甲,在碎裂成多块后失去原有美感,银色头盔后,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带着一分茫然与呆滞,无比卑微地死去了。他的死并不壮烈,相反略显安静,不仅毫无价值,也不具备任何趣味性。下手后,展陶顿了三秒,因为敌人比他预想中的要弱了许多,那么派天兵来押送他们的人,意义何在?
死去的天兵浸染成一滩血泊,进而血泊蔓延,边缘延伸出无数触角,那些奇形异状的东西,明显具备生命活力,它们在尖叫生长,狂舞中迅速壮大。适先亡去的天兵,俨然间成了一张牙舞爪的大妖物,那形态是再熟悉不过了。
“又、又是那蛇?”牧小枝齿间生寒哆嗦道,妖蛇祭近在咫尺,她还没能从阴影中抽身,就二度被阴影给覆盖了。
展陶未曾丧失理智,同时,他也很清楚,眼前的妖蛇是真实存在的,因为没有什么能骗过牧小枝的【真视之眼】。只是,这头妖蛇,未必是巨人火山那头。他手持双刀,暗中为【断头台】蓄力,他不认为能做到一击必杀,但至少能拖延一些时间。
可就在妖蛇獠牙毒液即将来临时,周遭景物急转,犹如旋转的油彩桶,妖蛇不见了,入眼尽是白云悠悠,与石柱上的牌匾——南天门,他们又回到了这里。所以,他们压根没泡天池,也不存在迎送的天兵,他们一直在这里,在厚实云堆拼凑的幻境中迷失。
“没有结界,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牧小枝轻咬唇瓣,脸庞煞白。
“继续走吧,看看这回又会碰见什么。”展陶知道惧怕是没有用的,诚然,天国是个神奇到不可思议的地方。
踏过南天门,天池不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亭,几名身形窈窕的侍女在清扫,即便是下人,气质着装也是极为不凡。听着她们的玩乐逗笑,入耳如风铃作响,当真声若仙乐。牧小枝用眼睛辨认过了,她们也是真的。展陶没有驻足,径直朝亭内走去,欢笑声募地止住了,侍女们纷纷回首,惊讶地望着这不速之客。
顷刻后,展陶的吃惊不亚于她们,相反,要多得多。【天国卷宗】内有述,人世是天国的部分投影,眼下展陶终于彻底领会了这话的含义。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一张脸,会让人终生铭记,死后过了千年万年,灵魂不朽便不会忘却。于展陶而言,这张脸属于小妹,所以,展陶很确定他没有看错,那侍女生了一张和牧小枝一模一样的脸。
“你的名字?”
“小桃。”
“很好的名字。”
然后,牧小枝与小桃眼神交汇,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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