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中的冰水,刺骨钻心般的寒冷,她蹲在地上,身体颤抖的蜷缩成了一团
“你们到底为什么,我真的很爱很爱郑豫,我更爱你们,没有大家我不知道在这个世上怎样活······”
话没说完,欢喜的大脑开始缺氧,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两个老人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把欢喜扶到了床上
”怎么办,这如何是好,是不是我们太狠心了······“
杜丽一下子乱了分寸,六神无主的不停追问老伴。看着渐渐清醒,不停流着眼泪的欢喜,他们虽然松了口气,心里却更沉重了,为什么老天给他们出这么大的难题,要他们两个快进坟墓的老家伙,硬生生拆散如此相爱的情侣,共同经历过无数个风风雨雨,面对过千军万马的两个耄耋老人,在年轻人的情感问题上感到了束手无策,没有了主意。
杜丽擦拭着欢喜流到苍白如纸,脸颊上清凉的泪水,泪眼婆娑心如刀绞轻声的劝欢喜
“欢喜你还年轻,生活中不光有儿女情长,今后还会有许多美好的事,快乐的日子等着你,记住奶奶的话,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们好,为了你们不要受到任何伤害,我和你爷爷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幸福”
欢喜又发烧了,沈光远和杜丽临走时苦口婆心也没有劝动欢喜,和他们一起回省城,流着眼泪无奈的离开后的那个风雨之夜,欢喜烧的天旋地转神志开始模糊,她没有吃药,晚饭也没吃。从省城一起和郑豫拉课桌回石桥,雨后的清晨,郑豫送给她的BB机,在枕头下面一直“嘀嘀嘀······”响个不停,她混沌的意识里,知道一定是郑豫让传呼台给自己发过来的信息。
那天他们两个坐在倒下的树干上,郑豫取下自己腰间的BB机,递到了他环抱中,欢喜纤柔的手中
“记住,今后不要让我找不到你,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这个小东西一响,你就要给我回电话”
欢喜仰着清艳娇俏的脸,用手指抚弄着男人性感的唇,轻如夜花媚声的问
“晚上呢,太晚的时候到大队部回电话很不方便的”
“晚上我就让传呼台给你打字幕,让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每个白天必须给我回一个电话,要我知道你也在想我,今天回到省城我就给你买个大哥大,让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想什么时候听你的声音了,就什么时候能听到”
郑豫走后,每到夜深人静,欢喜就能从小小的机屏上看到好多条耳热心跳的句子,把脸埋到枕头里的她,心里甜蜜蜜喜滋滋的,就像郑豫在自己耳边轻轻说出的绵绵情话,欢喜期盼着每个夜晚早一点到来,夜色里让她感到郑豫就在自己身边从没有离开。
今夜的“嘀嘀”声就像耳边响起的一个炸雷,提醒着欢喜决不要看决不能看······
她的大脑时而清醒时而混乱,就像村口空旷的荒野播放着的电影胶片,刹那间过了许多个四季轮回,身体一会热的,她撕下了身上全部的衣衫,涌出淋漓的汗水使自己的身体变得即将枯竭窒息,一会冷的如坠入千年不化的冰窟,把床上最厚的棉被裹住颤栗的身体不留一丝缝隙,上牙齿和下牙齿还是不停的“咯吱,咯吱······”相互碰撞,寒气穿透体内的五脏六腑直至游离到了每个骨关节的连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