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章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方元德想到那些新兵蛋子那副病怏怏的模样,一时也觉的自己刚才是不是太狠了。在他心中这种不战而退,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耻辱,没有之一。
“要不我给他们道个歉,你看行不行。”方元德犹豫再三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章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不过他觉得光道歉还不够,必须要再提提士气,于是附耳上前对方元德言语了一番,方元德觉得这主意也不错就同意了。
“大人,人带来了。”
“你们就是这次捣蛋的人。”章光看着眼前五花大绑的六人问道。
“大人我们冤枉啊!”
“就是,这不关我们的事啊!”
。。。。。
“住嘴,我知道你们耐不住苦,我已经准备给你们打算好了。今晚的战斗你们就不要参与了,回去我就给你们递退役报告,既然吃不了苦,那就回去好生的养着吧。”章光冷冷的说道。
六人你看我看你,最后齐声道;“大人,我们不想退役。”
“你们这一吃不了苦,二打不了战,当什么兵啊!回家好生谋个活计,饿不死你们的。”章光有些不耐烦的道。
“大人,俺吃的了苦,俺也打的了战,前面实在是因为受不了这窝囊气,这没头没脑的一鞭子下来,俺有不是泥菩萨,俺也受不了啊!”一个模样的粗壮的士兵说道。
“你就那个挨打的。”章光问道。
“是,大人。”
“你是山东的人士吧,几年来的?”
“回大人,万历十七年逃荒来的台湾,多亏都督的救济俺们一家才可以活着,还分到了以前做梦都想要的好田。”
“你怎么不去帮你爹耕田啊,怎么会想到来当兵的。”章光笑问道,山东来的人对于当兵的成见还是很深的,特别还是这两年来的人,思维一时改不了。
“回大人,当兵吃粮拿饷呗,这台湾的粮食价格太贱,分来的田五年内又不能种其他的,只能种粮食,这吃是吃的饱了,一天三餐白花花的稻米,但那些新奇的玩意却买不起,俺爹到是满意,俺不满意啊,俺想吃的好也穿的好也玩的好就来当兵了。”
“那怎么不去学门手艺,不用拼命,过个几年也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了。”
“俺爹就劝我学木匠,不过俺不喜欢。”
“那你喜欢啥。”
“俺想像村子里的退役的老兵一样,挺直着身板走路。就像以前见过的先生那样,威风的了不得。最好可以成为那些来村子里的戏班子演的角。”
“哈哈,看不出来你到是挺有志气的。那你还想当兵吗?”
“想。”
“你们呢?”
“想。”
“好,把方元德叫来。”章光满意的对一旁的亲兵的说道。
不多时,方元德走了过来,章光对惊愕的六人说道:“前面的事,我已经给他说过了。他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他可以向你们道歉,但是你们必须答应他一个要求。”
“方叔。”章光轻声道。
方元德上前说道:“我可以像你们道歉,但我这人不想向孬种道歉,那样还不如死了。今晚看你们表现,你们要是表现的像个汉子我就给你们道歉,不想那就甭想了。”
章光笑道:“你们看这样可以吗?”
六人都是年轻气盛的人,大声应道:“可以。”
“好,回去准备准备,今晚咱们就去夜袭这群鞑子。”
六人回去后,军队的士气如同章光想的那般,不但恢复如初,而且更加高涨了起来。
夜幕降临,章光带领着队伍悄悄的靠近后金的营地,后金虽然悍勇而且有大战的经验,但是他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战斗过了,这些明军实在是太怂了。所以在防卫上一开始虽然做的像模像样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子时过后,夜袭没有降临之后,营地防卫不可避免的就松懈了。
而这一松懈可就要命了,在子时过后黎明之前,人最松懈的时候,一支穿着后金正白旗军服的骑兵悄然出现。
这一支骑兵人人脸上都有看的出一丝紧张,他们手中握着马刀,肩上挂着短枪,腰上别着手榴弹,但他们那清明的眼神却让人知道,他们并不惧怕这铁蹄踏遍辽东明军的后金军队。
“谁啊!你们是四贝勒手下的?”在这一种黑夜当中,就算是后金兵,一照面过的人也很难去分辨出这一支军团和正规的黄台吉正白旗有什么区别。这个半夜出来撒尿的迷糊后金兵也没察觉到这不是后金的军队,至于是不是明军假扮的,他想都没去想,明军有那胆子,他们一路怎么没有见到。
章光听不明白女真语,但他看的出来这后金并没有多少警觉,可能把他当作了自己人,于是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一言不发的带领这军队继续前进,此时他心中默念着,“一百米,还差一百米。”
连问三声后,后金兵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急忙撒开丫子边逃边喊,“敌袭!”
“冲!”章光也已经非常满意了,直接大喊到。
一百八十骑,在夜幕中狂躁的暴动起来,向着后金营地冲锋而去。
尽管后金并不是没有防备,但是他们的防备太松懈了,在这一支骑兵面向显得脆弱不堪一击。
这一支骑兵瞬间就冲破了他们的阻碍,一颗颗手榴弹,一粒粒子弹在后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降临了,不过后金也的确当得起辽东最强军事集团的名号,他们在睡觉时也没有把盔甲脱下,也没有让刀剑离身,反而伴随这爆炸声和枪声的进攻中,迅速的收拢部队反扑,但真的有点晚了,章光率领的骑兵的冲锋已经在后金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之前杀到了,轻轻松松将后金临时组成的防卫凿穿,杀进营地当中,有备应不备,有心算无心,此时的章光可谓占据极大优势,一场屠杀也就随之而来了。
一时间,马蹄声,马刀穿透声,手榴弹的爆炸声,以及惨叫声,伴着偶尔的兵器相交的声音响起来,在这一个营地当中奏响起一曲残酷的乐章。
这一去‘乐章’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面对这只不知是明军的那个骑兵部队,后金人知道现在已经挡不住了。于是在抵抗一阵之后,后金残余的二十多骑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