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手中的盒子,明明是冰凉沁骨,缘何手心会岑出一层薄汗?
走到旁边将玉盒不算很轻地往桌子上一放,玉盒与紫檀木桌面碰撞的声音在这个恬静的晌午显得有些突兀。但承诀依旧是专注于自己的书,自始至终都将楚宁当作是透明的。
楚宁:“……!”
微叹一声,既然他不想见自己,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想着楚宁转身欲走,却突然被一股力道一扯,来不及惊呼,转瞬被压在了软榻上。
看着头顶上方近在咫尺的如诗似画的玉颜,感受到对方压着自己的微凉的身子,楚宁有一瞬间的懵。
“和我解释一番就那么难吗?”承诀面色微愠,出口的语气也是不佳。
楚宁眨了眨眼睛,“解释什么?”
承诀闻言琉璃色的瞳孔瞬间凝聚起慑人的风雪,冰冻三尺。俯首在楚宁唇上咬了一下,真的是咬,无半丝温柔可言。顷刻间楚宁的樱唇被咬破,露出一点殷红。
楚宁吃痛,怒瞪承诀,“你属狗的吗?”话音刚落唇上又被咬了一下,承诀如玉的手指在楚宁腰间的系带上打着圈,“解不解释?”
楚宁见状惊得不行,她未料想到对方竟是如此认真。眸色略楚,“你要的解释指轩辕奕?”
承诀听到楚宁提及轩辕奕的名字琉璃色的眸子一眯,但也不做置否。
楚宁看对方这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想着她和轩辕奕两人清清白白的,顶多算得上可叙话的知己。于是直视着承诀不卑不亢地道,“十多日前夜里我与他在蓝夕湖遭遇刺客,他为我挡下暗器,中了化风散的毒,我带他去求医情有可原。”
她认为自己受人恩惠,报答对方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她虽非善类,却也知感恩。
然而承诀却并不买账,眼神反而更冰更冷,“你和他深夜去了蓝夕湖?你们干什么了?”
闻言楚宁眼神有点飘忽,“那……那日是他母妃的忌日,我们去了蓝夕湖祭奠。”
承诀眸色间陡然漫上一层黑雾,语气像是淬了冰雪,“他母妃的忌日,用得着你去祭奠?你知不知道他带你去祭母是何含义?”
楚宁翻了个白眼,祭奠个人还能有什么含义?不就是孤寂伤心想找个人宽慰吗?
承诀一看对方这神色就知道她肯定不了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你就去了,他受伤了你就想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
楚宁内心一突,这杀千刀的夜风,真是个大嘴巴!
“嗯?怎么不说话了?”承诀一双眼眸朦胧于一片浓重雾色中,“你这是置我于何地?”
楚宁闻言心尖一颤,想要解释些什么,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见此承诀怒气更甚,“你如今竟是连哄我一下,甚至骗我一句都懒得了吗?”
楚宁刚想张口说不是这样却突然被堵住了唇。
承诀吻得急切、霸道,带着焚烬一切的凛然气势,舌尖勾着楚宁的舌根,迫之与其共舞。
楚宁有些承受不住,双手按在承诀的肩膀使劲往外推,却被承诀抓住双手举起按在了头顶,更加深了吻的力道。
“承……放……唔……”楚宁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被闷死的时候承诀才放开了她,转而将头埋入其脖颈,就这么趴在楚宁身上,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上面,似乎这样就能证明彼此是最近的。
语调微涩,“是不是要我把你时刻拴在身边你才会安分点不去招惹桃花?”
楚宁闻言当即喘着粗气反驳,“我哪里有去招惹他们,都是麻烦找上门好吗?”楚宁想着自己委实是冤枉,她又没有主动地去找他们!
不等承诀再次发作,楚宁双手环上承诀的脖颈,“你好容易才回来,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感受到楚宁的动作,看着对方眸子中的妥协与期盼,承诀身子一僵,满腔的怒火霎时平息,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自己!
微叹一声,“我总是拿你没办法。”话落再度吻上楚宁,不同于先前蹂躏花瓣般的疾风骤雨,这次的吻极轻柔、极细腻,逡巡舔舐着楚宁唇瓣上被咬破的地方,带着一丝安抚意味。
在看到楚宁微微阖上眼眸后眼角的笑意加深,如百花初绽,冰川俱融,瞬间衬得整个内室都变得黯淡无光。当然这倾山河,惑天下的一幕楚宁未看到,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