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懿和秦羽带着大队人马赶到赤朱山庄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入夜。弦月如勾,此时庞虎已经命人将赤朱山庄打扫干净,丝毫看不出打杀的痕迹。
血迹的掩盖说难也不难,生命消逝之后毕竟也就成了虚无。
昨晚的修罗场如今又变回了壮观的楼宇庄园。
“恭迎元帅!”
庞虎带了一队人马点着火把在赤朱山庄的大门处迎接秦懿等人,他见秦懿神态自若地按马而来,便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庞将军辛苦!”秦懿见庞虎上前行礼,也免不得客套两句,“听闻将军昨晚痛失左手,不知可有大碍?”
“谢元帅关心,征战沙场性命尚且不顾,区区左手又有何惜?”
秦懿问得冠冕,庞虎答得倒也豪快。庞虎一向粗莽,他这么回答,秦懿倒是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左手不可惜,倒是将军受损,使天枢国庞氏一门实力大减,晚辈深感不值啊。”
百年以来,天枢国五大家族为了权力相互斗争,早已势同水火。不过碍于国君的面子,五大家族还维系着表面上的平和关系。庞家在天枢国的势力仅次于秦氏,此次庞虎受伤,对秦氏一门来说可以算是一个好消息。秦懿作为秦氏之首,老成持重,自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倒是秦羽在一旁,不忘挖苦一番。
要不是庞家人不想秦氏独吞了功劳,又岂会请命为先锋?现在庞虎受伤挫了锐气,秦氏当然暗地里称快。
“哼哼,我看秦羽将军器宇不凡,秦氏将门虎子,也不见得我庞氏后继乏人呢!”秦羽咄咄逼人,庞虎又岂是省油的灯?他最见不得秦羽神色中透露出的得意之情,便转向秦懿接着说道:“只是秦元帅,以后出征也要多带着秦氏的嫡亲子嗣,我还想和秦氏一族的各位公子一同驰骋沙场呢!”
“你!”听到这里,秦羽脸上已经涨得通红。
秦羽乃是义子。说得好听是义子,说得不好听那可就是家臣奴才。庞虎这么说,就像是拿着一把刀直接往秦羽的心窝子里插。
到底是手断了痛,还是被插心窝子痛?这个问题也只有同时经受过两种痛苦的人才有资格回答。
庞虎和秦羽只不过一人体会了一种,答案是什么也就无从知晓了。
秦懿没有说话,他一直在打量庞虎,只见庞虎左手处也只是将伤口稍作了处理,因为受伤的原因,面色虽有写苍白,但意气始终不减。他见话语间的火药味有些浓,便微微一笑打断道:“羽儿无理,庞将军见谅。我们不如尽快清理打点,事成之后,庞将军也可以尽快回都中调养。”
庞虎见秦懿发话,虽然自己也是一肚子的气,但也不好发作,于是恭敬地应了一声,领着秦懿一行往山庄内而去。
南台山的岩石本是黑岩,所以赤朱山庄就建在这片黑色的岩石之上。现在,夜色层层笼罩,就像是本来深浅鲜明的水墨画上被泼上了层层浓墨。
不过,山庄内的灯火又如同黑龙口中的吐息,无声诉说着这千古流传下来的铸剑奇迹。
“赤朱山庄!”
正在前进之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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