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鸟飞上了龙涎堡,顺便把扶风择翼身上大氅的系领给啄断了。与它一起飞上去的还有一支箭,箭杆上只刻着四个字:臣服于我。
大氅从城墙上悠悠坠落,落在小虞的马头前。那支箭则插入了拳头雕塑的缝隙里,箭尾在急剧的颤动。城墙下,一名站在马背上的战士弹了弹手中与人等高的长弓,脸上挂着不屑的冷笑。
“这就是殷无忌?他与他的父亲可一点都不像啊。”扶风择翼在城墙上呆呆的看着。
“那你是准备美酒还是准备撒尿?”
黑鸟在龙涎堡上方盘旋转,发出阵阵刺耳的怪叫声,管落风捂着耳朵,看着它一会俯冲过城墙,一会又绕到城堡里上下翻飞,搞得城堡里鸡飞狗跳,士兵们准备拿箭射它,那畜牲却灵敏之极,士兵的弓箭还没有完全张开,它就已经‘嗖’的一声窜到了天上,‘轧轧轧’的叫着。
“美酒?不。撒尿?不。”
扶风择翼从城墙上跳下来,脖子上有一道血痕,是那畜牲啄出来的,摸了一把,火辣辣的疼,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接过士兵递来的弓,把那犹在颤抖的箭从拳头雕塑里拔出来,引弓搭箭,瞄准了怪叫着的黑鸟。
管落风道:“那是死亡的使者,鬼车鸟,是殷无忌养的宠物,你若是射死了它,那就意味着战争。”
“龙涎堡里的人不会畏惧战争。”
扶风择翼松开了引弓的手,刻着‘臣服于我’的利箭冲向天空,眼见就要把那黑鸟洞穿,那畜牲猛地一拍翅,朝着九天之上窜去,利箭追着它,越升越高,然而,上升的势头却越来越慢,最终,那畜牲又猛然冲下来,用独爪抓住了往下坠的箭,耀武扬威的从扶风择翼的头顶飞过,沿着城墙急转而下,落在了小虞的手臂上。
扶风择翼大张着嘴巴。
管落风抽出了腰上的细剑,一脸鄙夷的看着龙涎堡的领主大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糟糕的箭术。”
“我的箭术是很糟糕,可是我的堡垒却很坚固。冬天快来了,那件大氅就送给他吧,希望能给他带去一点温暖。”
扶风择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慢悠慢悠的晃下了城墙。
面对来势汹汹的三万大军,扶风择翼并没有像他的父亲一样,打开城门与其决战,而是命令士兵,紧闭城门,把守城墙,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战。
龙涎堡架在山梁的中间,城墙便是山梁的一部份,坚固的就像一只铁乌龟,不论是谁,要想轻易的攻取它,那是痴人说梦。小虞也不例外,不过,她并没有撤军,而是在龙涎堡外驻扎了下来,每天都会有领主来拜访她,那些领主大部份都来自澜丘与殷丘,也有一部份来自小虞准备去,却还没有去的地方,譬如殷丘东面的景丘,澜丘西面青丘等等。
对此,小虞很是满意,她并不着急。她在她的营帐里接待来自四面八方的领主们,尽管那些领主未必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忠诚。
秋天一天一天的过去,冬天即将到来,在冬天来临之前,无论如何,小虞一定会将龙涎堡纳入殷国的版图,而这个决定是昨天才刚刚诞生的。昨天,她骑着马窜到了高处,看见了令她口瞪目呆的一幕,商队,庞大的商队,成群结队的商队,一眼也望不到头的商队。
“嗯,这样看来,龙涎堡确实富有。”
“是的君上,扶风氏富得流油,昊天大神把最珍贵的东西赐予大地,而扶氏氏则把大地围起来,建了一座牢不可破的堡垒。君上可能不知道,扶风氏原本不是我们殷人,三百年前,我们打败了他们,他们为了保住堡垒才臣服于我们。不过,他们没有任何的荣耀与忠诚可言,他们的眼里就只有龙涎草,是不折不扣的商人。”
老领主风夷骑着马看着远方的龙涎堡,小眼睛里尽是不屑,然而下细一看,就会发现,在那不屑的目光下面隐藏着羡慕与贪婪。现在,做为首批投诚的领主,他得到了小虞的信任,是殷国原有旧臣中的大红人,所有想改旗易帜的领主都会来找他,通过他向小虞表达自己的忠诚,而他当然会向那些领主索取一些东西。
小虞的眼睛也亮了,晶晶亮。
扶风择翼日子过得很悠闲,他自然不知道小虞已经掂记上了他的财富,每天一大早,他就会披上华丽的铠甲,骑着高头大马去城墙上转一圈,然后再到堡垒中的各大商肆里走走,看着一车一车的刀币和蚁鼻钱被拉到地窖里,龙涎堡下面的地窖无比庞大,不仅陈列着宋蛮子的手指头,还有一座山,钱币垒成的山。
扶风氏不争天下,扶风氏只争钱财,这是扶风氏的族训。
龙涎堡是个开放的堡垒,只要你带来足够的钱财,前门便会为你打开。堡中极其热闹,商人们操着各地的口音,穿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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