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怒道:“战争马上就要来临,他要去哪?”
殷老先生可不是普通人,他的力气很大,他把蒯无垢高高的举起来。蒯无垢在殷雍的手底下毫无还手之力,脖子被勒得死紧死紧,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只能伸长着舌头,翻着白眼,嘴里还冒着泡泡。
这样是说不了话的,殷雍松了松手。
蒯无垢立马叫道:“鬼才知道。”
“肯定是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你已经放出了渡鹰,不久之后,他的奴隶,那个东夷海盗就会带着人由东往西席卷陈国所有的城镇,而那些围在城外的领主们失去了领地肯定会撤军。”
“那他为什么要去敌阵?”
“鬼才知道。”
蒯无垢死鸭子嘴硬,其实他已经猜出来了,姬烈多半是和那个烂独眼有仇,而且还是不共戴天之仇,要不然,姬烈岂会这样冒失,什么也不顾的骑着大火鸟立即飞走,还提上了那把枪。
殷雍狐疑的看着蒯无垢,可是蒯无垢一张脸被他勒得通红,根本看不出丝毫端倪,他只能悻悻的把蒯无垢放下来,落地的时候,重重的顿了一顿,顿得蒯无垢脸上猛地一红。
殷雍眯着眼睛把城墙上的士兵一看,众士兵也在看着他,战争即将来临,主帅却骑着大鸟飞走了,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啊,殷老先生气得老脸发红,突然指着蒯无垢道:“你,留下来。”
“我?”蒯无垢一落地便在喘气,听见殷雍让他代替姬烈指挥战斗,立马不喘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眼睛瞪了起来。
“当然,鬼谷先生的传人无所不能。”
“我,我又不是兵家……”
蒯无垢的话还没说完,殷雍便一挥袍袖,大步走下了城墙,连头也没回。而此时,战争的号角已然吹响。倒霉的蒯无垢只能拔出腰上的细剑,正准备大吼一声‘众将士!’,谁知,天上却传来了大火鸟的叫声。
“唳!”
听见声音,城上城下的人都忍不住抬头仰望,就见那深褐色的云层被一团火影挤开,大火鸟从上往下俯冲,长达两丈的翅膀向左右展开,并没有拍动,而是借着俯冲的力量平滑,巨大的身影拉起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它贴着五丈高的墙梯上方滑过,翅膀带起的风把墙梯上的士兵刮得摇来摆去,更有几人惨叫着坠落,像是纸片一样。穿过墙梯丛林,它拍打了一下翅膀,身形陡然拔高,避过了从下方射来的箭矢,朝着远方飞去,目的很明显,它想飞到那面大旗下。
“放箭,放箭。”
士兵们大叫着,神情惊慌失措,漫天的箭矢射向大火鸟,但无一例外都追不上它的身影,不是被它拍落,就是被它甩在后面。姬烈骑在大火鸟身上,冷风像刀一样刮来,把背后那被血浸泡过的大氅扯得笔直,而他的手里则提着那把长枪,枪尖叠着一丝冷芒。大火鸟向前飞去,离敌人的中军大纛越来越近,两百步,一百步,近得可以看见士兵们惊慌的脸。
突然,姬烈看到了鱼罗夫。
就在那中军大纛下面,一辆战车上,鱼罗夫披着铠甲,手里拿着一把弓,那弓已经被他拉成满月状,弓上搭着箭,箭尖直指大火鸟。隔着八十步的距离,离地不过七丈,姬烈可以清晰的看到鱼罗夫那只烂独眼里的冷酷。
“诛邪!”
姬烈一声大吼,大火鸟与他心灵相通,猛地一拍翅膀,与此同时,鱼罗夫松开了手里的弓箭,‘嗖’的一声响,利箭脱弦而出,朝着天上的大火鸟奔去,鸟尾一样的箭羽拉破了长空,锋利的箭头撕碎了空气,发出一阵怪异的尖啸声。
“簌……”
利箭扎向大火鸟翅膀下的腋部,但凡是只鸟腋部都是它最为脆弱的地方,那里几乎没有浓密如厚甲的羽毛保护,姬烈心中大惊,来不及多想,赶紧横枪一扫,不想却正好扫中那只箭,‘叮’的一声响,利箭被长枪扫飞,姬烈手中一沉,握着枪的手竟然颤动了一下,可想而知,鱼罗夫的这一箭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大火鸟也吃了一惊,赶紧往上拉飞。
弓箭手纷纷放箭,追着大火鸟的翅膀。更有几名士兵调转了一面巨弩,对准了大火鸟,粗如儿臂的弩箭被拉上了弦,箭头闪着冷光。然而,大火鸟已经飞了起来,黑压压的箭幕都被它抛在了身下,包括那支弩箭。
鱼罗夫死盯着天上的大火鸟,他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鸟,更没见过有人能骑着大鸟飞上天,当然,他根本就没把姬烈认出来,因为姬烈的脸笼罩在面甲的下面,就算是姬烈拉开面甲,他也未必认得出来,毕竟时隔久远,谁还会记得一个小傻子?
“鱼罗夫!”
就在这时,天上响起了冷酷无情的声音,鱼罗夫竭力的仰头望去,于是,他看见了令人胆颤心寒的一幕。大火鸟停在了离地三十丈的地方,若不是那缓缓拍动着的翅膀,仿佛静止了一般,火红色的翅膀带起了一层光晕,恰若两片燃烧着的羽毛,骑在大火鸟身上的人正在看他,铁盔下的眼睛冰冷若死,那人身子后仰,左手扯着缰绳,右手拽着一把奇长无比的铁枪,那人的身子越弯越厉害,渐渐的弯成了一张弓,而他的手里的枪则是巨箭。
“受死吧!”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