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叫不上名号,比较熟络有刑西、修杰二位官爷。”
赵玉轩平静的说道,这两人只是他手下的营长,功夫也上得台面,爱好结识江湖豪杰,更是在江湖同道中有个乐善好施的义名,基本上每月的俸禄都花在了和来往的江湖人士结交上。
他们二人一个是被长枪捅了个透心凉,一个是在赵玉轩面前被劈飞了半个脑袋,赵玉轩永远也忘不了自己手下这些将士们的惨状,当说出这两个名字的时候,他平静的面庞下,心中却在滴血。
士兵点了点头,最终还是将二人放走。
赵玉轩不欲在边城里多留,但是他的伤势却不得不修整几天。
这里的一石一土都是那么的熟悉,都是那么的刺痛。
柳鸢兑换了一件普通的首饰,够他们两人在这里生活几天,五天过后,在客栈内的赵玉轩脸色终于红润了一些,在柳鸢的照料下,伤势也好了很多,只是他终日站在窗前,凝视着边城不言不语。
柳鸢没有去打扰他,她知道他此时的内心承受着怎样的煎熬,这个是个无助的英雄,让人怜惜。
这几日关于吴国杀害魏国公主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在这个消息中,充满了吴国人的自大与对魏国的侮辱,各地将领纷纷请命,北伐吴国。
横征暴敛变得顺理成章,整个魏国不允许出现不同的声音,民众的苦楚也被牵引到了吴国的身上,一场空前的民愤就这样举国爆发。
“朝廷......”
赵玉轩轻声念道,简单的两个字让他念出了无尽的沧桑。
几日后吴国也传来了消息,消息称魏国为了嫁祸吴国,派人刺杀本国的公主,吴国军人拼死相救,可惜只救下了一干丫鬟仆人,这些丫鬟仆人也众口一词的指责魏国的残暴,甚至有谣言称赵玉轩所带的那只军队就是杀害公主的凶手。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各执一词的檄文骂战让阴谋的真相一点一滴的暴露在了阳光下,所谓大义是那样的可笑。
没有大义,一样可以以侵略者的身份发动战争,原本柳鸢的父亲定于秋后问斩,但当其用鲜血在狱中写下千字的失道书劝说魏王后,魏王只看到“失道寡助”四字时便龙颜大怒,当晚赐下毒酒,一代忠良惨死狱中。
柳鸢如失了魂一般,赵玉轩却不知如何安慰,就像柳鸢之前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一样。
“我是一个男人。”
他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一些,伸出的手还没有碰到她的肩膀,客栈的门便被人一脚踢开,他轻拍向柳鸢的手反握住了那三尺青锋。
来人有数十之多,脸上都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寒光闪烁,几柄长剑向赵玉轩二人刺杀而来。
“叮叮叮叮!”
赵玉轩的剑简洁凌厉,轻松挡住了四人的攻势后顺势一挑,将绕到他侧面的黑衣人面巾挑飞。
来人匆忙转身,赵玉轩还是看清了他的脸,这个人他见过,正是城门处叫住他盘问的那个士兵。
攻击没有停下来,那些士兵伪装的黑衣人似乎招招都欲置赵玉轩二人于死地,他的伤势未愈,柳鸢又毫无还手之力,既然对方藏头露尾,他就决定不再慈悲。
手上的剑如长了眼睛般,似乎只是随意的几击,却连续在四名黑衣人喉咙上留下一道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