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听到声响赶到后宫,嘲冈和凌瑶早就没了踪影,唯独兰紫喉中还剩最后一口气,只见她瞪大了双眼,一个劲地哼笑,看起来已经疯癫。
那把蝶筝由于无人能够演奏出声响,早就被人遗忘,以至于这次被嘲冈顺手拿走也没人在意。
此时嘲冈正躲在宫中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为凌瑶疗伤,只见屋内热气沸腾,不停有细小的水泡翻滚着朝四周扩散,远远望去两人就像处于一阵淡淡地迷雾之中。
《水注心经》果然是本奇书,嘲冈运功给凌瑶输入真气之后,她的面色开始缓缓回复,呼吸也渐次有了生气。
此时的嘲冈迫切地希望凌瑶即刻就能醒过来,哪怕耗费自己所有气力,他只想知道凌瑶口中呼唤之人是否就是自己的亲弟弟。
“天羽,你一定要等等哥,哥马上就来找你!”嘲冈边运功,边念念有词道,随着心中情绪一时起伏,那热气陡然加剧了一些。
没一会,凌瑶便苏醒了过来,她望着嘲冈,眼里复杂的光芒错综交织。
嘲冈见到凌瑶醒来,一把握住凌瑶的肩膀,大声问道:“你是不是见过我弟弟?是不是?”
肩上的痛楚令凌瑶眉头不由一皱,嘲冈见状心知自己手重,连忙松手,可是那迫切的心情有增无减。
凌瑶不晓得嘲冈为何会突然问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她凝望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嘲冈,心中不免产生难以言表的排斥,只见她把头偏向一边,没有回答,她默默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族人的敌人,自己绝不能与其再有交集。
可嘲冈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问题,问得最后凌瑶脑子里充斥着这个不知所云的问题。
“你认识天羽?是不是?”嘲冈不确定自己所说的跟凌瑶方才念叨的是否是同一个人,不过他不会错失任何可能的线索。
嘲冈的那副平静也只有在自己弟弟跟前才有所破绽,如果凌瑶见到的正是上官天羽的话,那她无疑无形之中抓住了嘲冈的命脉。
“你说天羽是你弟弟?”凌瑶终于还是松口,但她现在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待嘲冈回去面见族人,然后指控林中小阁的罪魁祸首,好兑现自己当初的诺言。
嘲冈叹了口气,道:“如果你真的见到我的弟弟,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找他找了很久,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遗憾?”凌瑶不由回忆起以前发生的事,那时大约七八年前,在京州城所见的那个男孩。不过在自己会东湖的前夕,那男孩似乎跟自己说过他也即将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那男孩很多思维都令凌瑶觉得根本不可能在同龄人身上发生,在京州城最后的一些时光里,凌瑶跟那男孩的关系也最为好,也许是有些遭遇相似,有些想法相仿,所以两人走得很近。
说到遗憾,嘲冈的嘴角一抽,整个人的神情都晦暗了许多,只见他垂着头,叹道:“我是北蛮卑石族族长的世子,也许你没听过卑石族这个名字,不过创世的九色玄石也许你会有所耳闻。”
“我是听过商土之上有两块九色玄石,这么说其中一块玄石在你们族人手上?”玄石的传说凌瑶曾偶然的一次机会听祖母提到过,据说封存着极为神秘的力量。
“不错,我们卑石族有幸拥有一块。我原名叫上官天辰,天羽是我的弟弟。”当说到天羽的名字时,嘲冈的声音有些微颤。
凌瑶静静地看着,当听到嘲冈讲诉自己过往之时,她不知为何心中格外平静,虽然想擒拿嘲冈的念头依旧很强烈,可是自己有伤在身,也奈何不了嘲冈,于是她索性闭上双眼,沉下心来好好听听。
“我和我弟弟出生之时,正值卑石族逐步走向没落。我父亲虽说时不可多得的好首领,可是就像一块被虫噬的朽木,卑石族已经一蹶不振,我父亲在如何有本事也难以力挽狂澜。”
嘲冈从未跟任何人讲诉过这些,也许是因为自己成为猎元人之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没想到自己记忆丢失的这段时间结交了凌瑶,虽然眼下反目,可是朋友的羁绊一时半会也难以解开,或许也正是这个羁绊,能够让凌瑶如此平心静气地聆听嘲冈埋藏在心底的故事。
看凌瑶闭着眼睛,嘲冈虚叹了一声,自顾自地讲着,阴郁的情绪长期积聚,同样也会发酵膨胀,今天稍稍释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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