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街上人也少行,城南庙门站着一男一女,女子身披雪白的斗篷立于门前,男子则把玩手中的如意珠倚在墙上。这两人不是旁人,正是蝉玉和千朔。
不一会儿,路的一头,一驾奢华的马车赶来,立于高处,千朔抬头看见了,给了蝉玉一个眼神:“雪地路滑,更何况上山还有段时间。”蝉玉伸出手呵了口气:“还真是风雪无阻啊,咱们先进去吧。”两个人相继进了庙门。
李夫人每日都来进香请愿,寺中僧人都对其格外敬重。蝉玉素日里跟着齐姨娘,对佛法也颇有领会,只消行为举止多引人注目些,就可与住持搭上话。不多几刻,便同住持聊得甚欢,相见恨晚,被引荐给了李夫人。李夫人年近四十的模样,慈眉善目甚是温婉,见蝉玉小女子一个,年纪轻轻,竟有这样的阔论,免不得格外喜欢。
“你叫什么名字啊?”李夫人与蝉玉同行,握着她的手,让蝉玉有种见到了姨娘的感觉,蝉玉美滋滋的:“我……小女姓朱,闺名一个玉字,尚未及冠。”李夫人语重心长:“珠玉富贵,是好名字,更何况玉儿姑娘得住持赏识,日后必有大富贵。”大富贵,如今生死一线尚未可知,还怎么谋求大富贵,这李夫人可真会说话。蝉玉有些于心不忍,这样一个女人,本就可怜,再要利用她,未免……想了片刻,蝉玉回过神来,恻隐之心真会让人迷了心智:“夫人不识,玉儿还有解人疑虑的本事,没有玉儿解不了的难事。”蝉玉一说,李夫人格外兴奋,急忙问些有的没的,蝉玉按照庭礼四下打听和自己推测的都一一说出,这让李夫人更加相信。此举正中了蝉玉下怀,这种有病乱投医的人,更好糊弄了:“夫人求子心切,大人也是如此,夫人如若不信,今晚大人就会提及子嗣一事。“李宏规自从上次被族长所驳,再未提及让那野种进门的事,自己又不曾……怎么就偏偏今日就会提及呢?事关内心最深的刺,李夫人思索之时,蝉玉又说:”今日与夫人相见,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夫人求了这么久求来了珠玉满堂,断不是我一个人的富贵,而是您的富贵,夫人不妨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明日我还在这等夫人,届时,民女自会告诉夫人如何膝下有子。“一听说会有孩子,李夫人真就觉得这是她求来的福报终于应验了,蝉玉带着千朔走了,留下李夫人站在寺院当中,忍不住想要立刻求验蝉玉说的是真是假。随旁的心腹侍女觉得不妥,怎么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个人,还要多加小心,李夫人笑道:“她才多大年纪的小人儿,哪里来的坏心肝,若我也有女儿,许是她那般模样了,是福不是祸,多留神看着点吧。”
千朔扶着蝉玉上了车马,蝉玉于车内换了身玄色衣衫,已过了小半日,二人马不停蹄赶往城西。与此同时,庭礼和云磊也奔往天音坊,特意见见商菟姑娘。
与外面冷清相反的则是天音坊的热闹,四下里尽是富贵公子,庭礼不识哪个才是李宏规的私生子,看着人头攒动,烦躁的不行,还好有云磊在侧按住他的毛躁:“既然如此,也不急于一刻,他不是爱围着商菟么,那我们先去找到商菟姑娘。”
说是这么说,镇州贵族子弟众多,连家门都进不了的小李算个屁啊,若不是给李宏规颜面,商菟看都不会看他一眼的,只能眼巴巴的在外面等,让庭礼和云磊逮个正着,好小子,和他爹长得那叫一个随像。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庭礼出手阔绰,直接把商菟姑娘几天的功夫都给买断了,商菟觉得奇怪:“韩公子不是回到晋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位公子好像不是上次的那位。”庭礼色眯眯的说:“我还不是想你想的……别提了,朱否去了深州现在还没个消息,这不,兄弟们惦记着,想回来问问怎么回事这是,没个准信,我们啊,就不走了。”商菟这才不再追问,不过听见朱否失踪了的消息还是神色有变:“朱公子吉人自有天相,韩公子大可放心。”庭礼喝了口酒,愁眉紧锁:“那也不行,毕竟兄弟一场,他没了消息,我是一天都睡不安稳,只得回来。”商菟坐在一边,又给庭礼斟了一杯酒:“如此看来,天音坊是个能让韩公子安稳的地方了……”商菟一笑,庭礼就找不到北了,拿起酒杯都颤颤巍巍:“那是自然,主要还是商菟姑娘的酒醉人……”云磊一看,这庭礼可真是误事,赶紧打断他:“唉,这么喝酒太冷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干脆,叫几个兄弟一起进来行酒令如何。”云磊这么一说,庭礼才缓过来:“对对对,好主意啊。”还不等商菟反应,庭礼就到门外拉了三五个“有缘人”进来同醉,这其中就包括了小李,庭礼干脆摆下规矩:“今天商菟姑娘在这,谁也不能驳了面子,既然来了,大家就都是兄弟,咱们畅饮三天,谁也不能走,走了就是不给我韩某面子,更是不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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