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回来的,你们的病还在等着我医治,不是吗?”张松针尖对麦芒。
一行五人,背着太阳朝西边的山里进发了。
西边是是连绵不绝的高山,一山比一山高,目光所见的最远、最高的山山峰隐藏在云里,长年不见。
东边就是于敏之他们的居住地,那处山谷非常阔大,山谷里全是麦地,地里的麦子长得正旺。山谷只有来时那一个出口,其它三面都是无法跨越的高山。
“咦,你们麦地那么多,怎么还要去做盗贼呢?”张松奇道。
“我们不是盗贼!”少年回答道。
“怎么不是盗贼?那天陈甲与沈攸他们不是去抢劫了吗?我与宋君都被他们抢劫了呢。”张松反问。
“那天我们是去摸飞龙盗的底细,被你一个掌心雷给搅和了,他们才把我们当盗贼的。我们不抢汉人,我们不抢百姓,我们只抢盗贼。”陈甲道,他与沈攸的脸色都不好看。
“那也是盗贼,只不过是黑吃黑,盗贼中的盗贼。”张松迅速反驳。
“你说错了,我们没有杀过一个普通百姓,所抢来的物品都是分给平民百姓,从来没有自己用过。”少年大声分辩。
“从来没有自己用过,你们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自己劳动所得?”张松一副怀疑的神色。
“那是当然!”少年骄傲地说,陈甲与沈攸脸色也有点傲然。
“那你们为何去抢劫呢?”
“因为盗贼抢劫百姓,我们就去把东西抢劫回来还给百姓。”少年道。
“看样子,你们也不是官府啊,怎么干的是官府的活呢?”
“我们……”少年突然醒悟过来,“你想打听我们的底细,哼,不告诉你!”
张松嗬嗬一笑,弯腰扒开了草丛,招手让樟木头把锄头拿来。
身背背篓的樟木头点头哈腰地一路小跑过来,跌跌撞撞的。
少年这时也凑到张松跟前,观察着张松扒开草堆后露出的那株植物。张松拭了拭鼻子,疑惑地看了少年一眼,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埋头把那株植物挖了出来。
仔细地观察了植株的根,再拗下一段下来放入口中尝了尝,张松确定这就是板蓝根,随手就扔入了樟木头的背篓里。
“这就是你说的板蓝根吗?”少年问,从背篓里取出了那植物,也拗了一段放入口中尝尝。
“怎么样?”陈甲与沈攸齐声问。
“嗯,味道还行,先有点甘甜,然后有点苦涩。这药怎么用啊?”
“吃!”
张松扔下了一个字,不再理会他们,而是朝前方那道山崖爬去。
山崖大概就两名成年人高,上面没有植物,只有裸露的石头。张松手攀着石头,小心地往上爬,然而长年风化,岩石也不牢固,一不小心,张松抓着的那块石头脱落,脚下一滑,便朝后倒去。
“小心!”
张松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抱住,接着背部便压在了那人身上,两人向山下滑了好几米,最后才在陈甲与沈攸的帮助下停了下来。
爬起身来时,由于有人垫背,张松发现自己没有受伤。垫背的那人樟木头,他后脑勺磕在了一块岩石上,裂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两只手臂也擦伤了。见张松看着他,樟木头咧开嘴笑笑,只是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为樟木头包扎好伤口后,张松定定地看着樟木头,一言不发。
正在樟木头局促不安时,张松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很危险,你不知道吗?”
“你是贵人,服侍贵人我愿意。”樟木头嗫嚅。
张松不相信这个理由,但无论怎么问,樟木头都是那句话,张松也就只得罢休。
爬上那山崖后,展现在几人面前的是一块还算平坦的空地,上面长满了板蓝根。此外,张松还意外地发现了一些其他的药材,让他惊喜无比。
少年跟学着张松挖了好些药材,便跑到一边去了。
等到整理好药材时,张松就听到自己身后传来“啊,啊”的声音。
“小心!”
只见陈甲与沈攸从对面飞奔过来。
张松转过身来,发现少年一脚腾空,两手乱摆,另一只脚在崖边的一块石头上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掉下去。
张松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一把抓住少年的手,把少年搂在了怀里。
“好险!”
张松内心惊呼,额头上的冷汗涔涔,他正待松口气,就听见耳边一声尖叫,接着脚下一空,便往下掉了下去。
张松最后残存的意识就是自己紧紧地抱住了那名少年,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