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身新做的袍子可就要被这粗鲁汉子给蹭破了。”
桂花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她心念带动着体内灵气运转,袖子无风自动。只听见哎呦一声痛呼,一个獐眉鼠眼的男子狗啃泥一般摔在了他们脚下。
王七被吓了一跳,打量了一下地上的男子后奇道:“这不是苟老三么?你怎么好好地忽然跌了一跤?”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赶紧去摸自己身上的钱袋,“你不会是又手痒犯了老毛病吧?上次你胡乱偷东西,手指已经被乔大哥斩掉了一根,难道还敢再出来做这种事情?”
他这么一喊出来,桂花也就立刻注意到那个乞儿左手的尾指果然光秃秃的,像是被利刃截掉的样子。她皱眉道:“这人叫苟老三么?他方才是想趁乱来偷我身上的荷包,可惜手脚不够利索,被我当场捉到了。”
她板着一张俏脸问那苟老三道:“你既然曾经吃过这偷盗的教训,连手指都失去了一根,怎么还是管不住自己,要来干这样的勾当呢?”
方才苟老三还没有沾到桂圆的衣角就腾云驾雾般地被甩了出去,他心里大叫邪门。但他们都是市井里混迹的滚刀肉一样的人物,眼睛转了几转后索性也不站起身了,就这么边捂着肚子在地上边打滚边大声呼痛,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没事好端端地从这里走路经过,并没有招谁惹谁,谁知道你这小娘皮好生不讲道理,一把将我推地重重跌了一跤。哎呀,我肚子好疼,想来是肠子已经被你打断了几根。”
桂花从小到大何曾见过如此胡搅蛮缠的人,对着苟老三啧啧称奇道:“话本竟然没有骗人,世上还真有你这种无赖,我听说这样的行径可是很难活过两章呀。”
苟老三被她说地一愣,停顿片刻后又开始继续干嚎,“小娘皮好狠的心肠,打了人还要咒我活不下去。我若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的。除非,”他眼神闪烁地偷偷瞄着桂花,“除非你陪我汤药钱,再好好地服侍我养伤。”
这等市井混混偷窃不成就想敲诈勒索的闹剧初看还算有趣,可惜苟老三演技不堪入目,台词更是有限,听过一遍后便觉着十分无味,桂圆却也懒得认真跟这种混人计较。
苟老三见她有想走的意思,急地一个轱辘滚过来就要抱住她的裤腿,嘴里胡乱叫嚷着,“打死人啦,不要放跑了凶手啊!”
他感到自己搂住的那条修长美腿挣扎地十分厉害,心里倒一时得意起来。忽然双手间一股大力传来,顿时就把持不住被那条腿挣脱了开来,然后又顺势在他胸口重重地一踹。
苟老三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围着看热闹的人却哄然大笑起来,他们只看见苟老三歪歪斜斜地冲过来抱住了旁边一头健骡的后腿。那骡子正在惬意享用草料,被他这么一抱顿时着了恼,后蹄翻飞毫不留情地冲着苟老三就是一脚。
哄笑声里,却有几个闲汉的脸上微微变了颜色。他们悄悄地互相对了个眼神,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就躲在人群身后,尖声喊道:“外地的小娘皮不讲理,打了人不赔钱就想跑,真当我们上河城的规矩是摆设了不成?”
另一个则索性蹲在了地上,捏着鼻子叫道:“这小娘皮竟然敢看不起上河城的英雄好汉,今日非得给她个教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