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这话被你爸听见,不得敲断你的狗腿。”老张极不情愿的推开胖子说,抹了一把被亲吻的脸颊。
“那有什么?他要是知道你救了我,指不定就让我认你做爹了。”胖子说道。
“我哪有那本事,我就是跑了两天山路而已。要不是伍元新下山后在医院清醒了过来,把山中的怪事描述了一番,还跪下来求我联系各个单位来救援,说不准,你们自个儿也就上来了。”老张是在个实在人,不图虚名。
“伍元新醒了?”我问。
“对,醒了!他在山里过了大半年,清楚得很,说是再不赶快上山,恐怕十几条人命就又没了。我起初还在怀疑,犹豫不决,后来,一个打猎的回村说起黑山绝壁的天色变了,也没见着你们这些个兔崽子的人影,我就起了疑心。这黑山绝壁什么地方,一旦变天,风云变幻,妖气冲天,准没好事。但是,我还是犹豫了一下,伍元新神经有问题,而且只是个人猜测,万一带着大部队上来找到你们,你们却安然无恙,那就丢人了。不过,我又想,我家几个孩子都成家立业了,这工作可干可不干,于是,就直接跟领导汇报说,已证实你们的确在山里遭了难......”
“要不我咋说你是我亲爹呢,都快退休了都敢犯错,不是我亲爹做不出来!”胖子笑道,又抱了抱老张。
“够了!你们三儿都没受伤吧?”
“没有!我们哪能受伤啊,你从小看我们长大的,啥事能难倒我们?那话怎么说?对‘命运不配与我为敌’,哈,哈哈......”胖子得意忘形的笑了起来。
“你少在这儿跟我瞎吹咧,没有天河和山峰这俩人精,你们能熬到现在?刚才那几个我又不是没看见,怕是一只脚已经迈进鬼门关了。”老张火眼金睛,知道我们三个几斤几两。
“请问,谁是李天河?”一个穿着雨衣的警察在雨声中大声问道。
“是!什么事?做笔录吗?“我问。
“据我们了解,你们一共是十一个人,还有一个呢?”
“死了!”我指了指天坑的下方说:“受伤死了,死好几天了!”
说起马云森,我心中想,时隔三天,又在水中浸泡,加上这雨势和天坑的深度和水位,等雨停了把尸体找到,应该看不出尸体的伤口是人为的了吧?如果被鉴定是人为的,那可就麻烦了。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在于秦惠林,下了山,她一定会受到马云森家属无情的指责甚至起诉,她必须一口咬定,马云森身上的伤口是野兽所为,这样,才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山峰,这里交给我和胖子,你跟上去,一定要告诫秦惠林,马云森的事决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就算家属原谅,法律这道口也过不去。毕竟,我们这样做是为了救所有人的命,之前也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只要再提醒一下,大家都会知道该怎么做的。”我交代说。
“尤其是苏长东,那娘娘腔,容易坏事。”胖子补充道。
山峰点了点头,转身去追已经被安排下山救治的几个人。
“你们三个偷偷摸摸的说啥?”老张望着我们说:“还不赶紧下山,你们爸妈都在村口等着消息呢。”
我转过身,看了看消防和公安已在收拾东西打算撤退,心想,马云森的尸体应该要放在几天后才能处理了。我笑了笑:“这回真得谢谢您,下了山,你把大家都通知一遍,咱们县城君悦酒店好好吃一顿,算是感谢大家。”
“这是后话,赶紧跟我下山。”老张说道。
“好。下山!”我回望了天坑一眼,带着伪装的笑脸下山。
大雨在我们下山后又下了三天三夜,把整个天坑灌满了水,最终,马云森的尸体因为没有妥善掩埋浮上了水面,在深夜时分被水冲下了山谷,被人发现时已经白骨一具。同时,大水也灌满了与天坑相连的地下洞穴,恐怖怪物们逃出洞外,在太阳的暴晒下和人们的视野下,死的死,抓的抓,一时间,藏村为全世界所熟知。
没过几天,全国的媒体纷至沓来,找我们了解情况,甚至有的人还把这事当做炒作、盈利的对象,请我们出书,请我们做专访,讲述求生的经过。随后,电视、报纸、网络,随处可见这样一个标题“魔口逃生,演绎生命的奇迹——————二十一世纪的冒险王。”,然后各种怪物的照片和人物的图片被疯狂转载,一时间,我们成了举世瞩目的焦点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