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那个害她的人。
她的隐忍不发,可能是在酝酿别的什么事情。
柴政并不关心桑萍萍的死活。
虽说是一个宗门的,但是宗门弟子多了去了,平日里也不认得,也不是自己一脉的弟子,如果桑萍萍真的在狂沙爆中针对桑姑娘推了她一把,那么之后就算是被桑姑娘宰了也是天经地义。
第一件见面就如此恶毒的要人家的命,还是在人家压根没惹过你的情况下。如果换做是他,可能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巴掌拍死这个害他的贱人。
只是希望,桑姑娘就算是针对,也只针对桑萍萍一人,不要将他们所有人都恨上。
理智上,柴政是支持桑红衣报仇的,但是却不希望她牵连他们这些无辜,所以他对于桑红衣也一直有所防备,不会完全相信她的无害。
桑红衣完全将后背露给了羽化宗的这些人,仿佛没有一丝防备。
她确实也不担心有谁偷袭。
一来,她实力够硬,就不怕牛鬼蛇神。二来,不是还有凤凰破书破玉看着这些人吗?
三是她也有着心存考验的心思。
虽然推她的事是桑萍萍做的,但桑萍萍毕竟是羽化宗的弟子,还是王仁普的某个弟子的女友。他们会不会包庇桑萍萍儿打算杀她灭口,这也是她决定要不要牵连无辜的试探。
桑红衣完全没有在意这凝重的气氛,而是将眼前的大漠黄金果摘下一颗,准备开始酿酒。
只是还不等她动手,人群里突然走出一个人,来到桑红衣面前,指着她手中的大漠黄金果道:“可不可以给我一颗?”
桑红衣奇怪的看着这个人,将手中的大漠黄金果抬起来伸到眼前道:“你要这个?”
“我姑且也会酿些小酒,当然不敢与仙酿师相比,只是我也想试上一试,看你我酿出来的酒,哪一个好喝。”邓绿白跃跃欲试。
桑红衣一脑门子黑线,心说你刚说了不敢和仙酿师比试,后脚就要比谁酿的酒好喝,你打不打脸?
“我只要一颗便够。多了也就浪费了。”邓绿白还挺有自知之明。
桑红衣却也不吝啬,直接塞给了他两颗。
邓绿白看起来很开心,顷刻间就掏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酿酒工具,开始摆弄起来。
“喂,邓小子!你别糟蹋了老头子的好酒!”王仁普一见两颗大漠黄金果到了邓绿白的手上,顿时心疼的喊道。
“世伯,没有您这么打击人的。就算我酿的酒比不得仙酿师,也不至于到难喝的地步吧?”邓绿白一脸收到了打击的受伤模样。
“废话,你要是比得过仙酿师,你就是仙酿师了!”王仁普鄙视邓绿白的好奇心,什么都想要自己掺两手,大漠黄金果这种美味的果子,浪费两颗多可惜啊。
桑红衣笑着看王仁普和邓绿白你一眼我一语的过招,手上却不闲着。
顿时冰天酒火自掌心窜出一道蓝白之中透着一点点金黄的火焰,这是因为冰天酒火吞噬了一部分凤凰真火的关系。
而另一只手掌,另一团火焰也在其中炸开,包裹住了整个掌心。
王仁普顿时就被此情此景吸引了。
他如何看不出来,这团火焰与冰天酒火不同,竟然是奇火之中排名第二的帝王丹火。
而帝王丹火之中似乎也吸收了一些凤凰真火,只要看看身后那一凤一凰,便不难猜出凤凰真火的来源。
但同时,王仁普却寻思开了。
桑姑娘真的只是个酿酒师而已吗?
一个普通的仙酿师,如何能让凤凰跟随?
要知道那可是凤凰啊!
如今天地间只剩一凤一凰,而这里偏巧就有一凤一凰,这不就代表着这两只凤凰就是天地间唯剩下的那两只凤凰吗?
别人想见凤凰一面都不得而寻,桑姑娘竟然让两只凤凰跟在她身后?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是个单纯的仙酿师?还是哪个大势力偷偷下来历练的天之骄女?
这里不止王仁普,很多人都已经开始怀疑桑红衣的来历了。这三十三天地域如此之大,各种势力层出不穷,站在高层的势力之中特别容易出现天才,他们不可能全都认得。而桑红衣,会不会就是其中的一个?
毕竟,就算仙酿师去开酒馆这件事都奇怪的很。
但若是大势力下来历练的,那就有可能了。
特别是桑萍萍,脸都绿了,随即发白,倒是将邓绿白的名字用表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而桑红衣此时,却一手酿酒,一手炼丹,双管齐下,速度却丝毫不慢。
王仁普眼睛睁的老大。
拥有天地奇火就是好啊,几乎都不用工具。
酿酒无需酒具,炼丹无需丹炉。
而更令王仁普感到打击的是,桑红衣的炼丹水平还在他之上,这仅凭一眼就看得出来。
这样年轻的仙酿师和仙丹师,其他的本事有没有还另说,说她是普通人谁信?谁能信?谁敢信?
刚刚飞升,就能凭空出现在他们身边不被发觉?
刚刚飞升,就能酿制仙酿,炼制仙丹?
你编,你接着编啊。
王仁普感觉自己遭受到了暴击。
同样受到暴击的是邓绿白。
他这边还手忙脚乱的捣鼓着酒具呢,人家那边酒香味都飘出来了。
大漠黄金果本身就带有浓郁的果酒香气,所以才被誉为是最适合酿酒的材料之一。再加上冰天酒火将大漠黄金果中所有的营养、灵气甚至是味道完全的保留下来,所以即便还没有喝到成品,只是闻到酒香,就十分醉人了。
邓绿白这个滴酒不能沾的人觉得此刻他好像已经醉了一般,但是有很奇怪的,没有那种醉酒后要昏昏欲睡的感觉。
从前他光是闻到浓郁的酒香都能醉的摇摇摆摆,一喝铁定得倒下就睡。
但此刻,这浓郁的酒香让他觉得迷醉,却没有那种头脑不清的感觉。
难道,是这果子有这样的效果?
还是桑红衣酿酒的水平太好,和别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而就在邓绿白正在挣扎着要不要偷偷喝一口的时候,桑萍萍却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种淡淡的怨念在飘荡。
她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但当她转过头去,刚刚第二次化形的小树便重新看着她,嘴里头很小声很小声的咕哝着:“打……死……你……打……死……你……,欺……负……主……人……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