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铺上门,这可是大忌。
碰了一鼻子灰,也没别的办法,白长生只能回了棺材铺。
却发现那柱香已经熄灭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就不再计较了,心想可能是意外自燃,这就继续在门前插科打诨起来。
到了晚上,吃完晚饭,白长生点燃一盏灯,坐在棺材铺里面,准备歇店。刚把帘子拉到一半,却瞧见了陈名士,鬼鬼祟祟,从一个胡同里探出脑袋。
想起了白天的事情,白长生有点好奇,也就没拉下门帘,盯着那陈名士,想要瞧个明白。
越看越怪,那陈名士背着个大麻袋,从胡同口鬼鬼祟祟出来了,向着东直门城门的方向去了。
他这是干什么去了?白长生想不通,但看到陈名士面色阴沉,阴气透脸而生。那背上的大麻袋好像很是沉重,但却双手死死攥着麻袋口,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东西藏在里面。
哧溜一阵,陈名士左右打量半天,发现没人,也没注意到白长生,这就弯着腰,急匆匆向城门方向走去。白长生终是耐不住了,关了棺材铺的门帘,跟了上去。
俩人一前一后,前面的是陈名士,没注意有人跟着,只是快步而行,从东直门一处城墙扔了个钩索爬出墙外,没有走城门。这让白长生更加纳闷了,这主儿是干嘛去了?怎么有门不走,跟贼偷一样?
跟着绳索在后面也悄悄爬了上去,陈名士左顾右盼,越走越急。月明星稀,出东直门就是荒郊野岭了,除了夜莺乌鸦的刺耳啼叫外,再无旁音。
白长生一边走一边嘀咕,这也得亏是依仗自己的职业,要是别人来得吓死。
说起来干嘛非要跟着他?上前一问不就得了?不过那陈名士脸色阴沉,要是去问,指不定惹出什么祸来。白长生一边琢磨不透,一边跟着,直到前面三五丈远的陈名士忽然停下来,回头一看!
白长生赶紧就近藏在了一棵树后面,难道被发现了?有些纳闷,悄悄侧身去望,那陈名士正站在一个土坡上,来回张望,看来是没看到自己。
再仔细一看,居然已经到了鬼哭坟!乱石林立,草木皆兵,断碑矮木,受着夜风轻轻摆动,怎么到了这个邪门的地方?白长生一阵晦气,有些悔不当初。
大半夜趴坟头,这陈名士要做什么?还搞不清楚,却看到陈名士把那麻袋扔在了地上,左右寻摸着什么。直到一处空瘪的坟头处。
那坟头空瘪,好像刚被人刨开,里面是空心的。陈名士左顾右盼,好像是认识这处坟包。面色有些悲苦,摸了摸那墓碑,嘟嘟囔囔说了几句,也听不真切。
直到说完,陈名士叹罢动手,把那麻袋解开。自里面抻出一具女尸!
白长生看得眼睛都快掉下来了,惊地张大了嘴巴。这陈名士难道杀人犯案了?堂堂京城巨商?深夜埋尸,怪不得眉间有煞。
此刻方知骑虎难下,万万不能动弹一下,若是被陈名士有所察觉,自己肯定小命不保。
紧紧靠着那颗老树,白长生心头砰砰直跳,血液倒灌已经顶在了头上,手脚冰凉,骨节发颤,但也不敢有所动作。
只见那陈名士把女尸扔进了坟里,手脚麻利,低头沉思了片刻,又从麻袋里掏出了第二具尸体!
两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