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幸好伯府地方够大,赵沅钰的声音也不至扰了别人。
燕双和燕回瞧着赵沅钰每日在灯下苦练,心中心疼,燕双私下里与燕回说道,“姑娘如此刻苦,只怕那些考状元的都比不得。”燕回笑道:“姑娘若能多会些到底是好事,以后出门腰板子都硬气。”齐老夫人听小丫头回话说赵沅钰每日都要挑灯夜读,直至亥时方歇,不由心疼,想一想沅钰日后要嫁入高门,却也没阻止她。只让厨房每日晚上给赵沅钰炖了补品送过去。
齐老夫人暗自叹道,当年女儿与平阳侯世子青梅竹马,只是平阳侯世子为振家业,娶了燕王府的郡主,这几年平阳侯的权柄越来越大,外孙女的亲事越发的门不当户不对了。
转眼间赵沅钰已在诚毅伯府呆了整整一个月。赵老太太打发人过来接时赵沅钰才意识到,家里要迎新妇了。在诚毅伯府的日子太过惬意,到让她忘记了赵府中那一团乌糟事。等新妇过门,只怕府里要鸡犬不宁了。
临行时齐老夫人万般不舍,齐品修和齐品达也在一旁上蹿下跳,扯着赵沅钰连声道:“表妹以后没事了一定要多来住。”
赵沅钰也是万般不舍,在诚毅伯府的一个月是她过得最轻松惬意的日子,诚毅伯府家风清正,外祖母慈爱,两个婶婶也对她视如己出,齐品达和齐品修看着胡闹,待她却极有大哥哥的样子。只是再不舍也要回家,她倒是十分想瞧瞧刘氏给新夫人敬茶时候的表情。
赵沅钰带着一车东西回到赵家已是下午,老夫人早已遣人在大门迎接。赵沅钰到宜安堂后,老夫人拉着赵沅钰的手,细细打量,见赵沅钰身上衣料,佩戴的璎珞具是上品,不由笑道,“你外祖家果然疼你,一个月不见,更加精神了。”沅钰顺势依在祖母身边道,“外祖母问您好呢,两个舅母和表哥对我都很好,就是十分挂念祖母,这一月来家里可好?”
老太太道:“都好,只是你母亲一月之后要过门了,之前我未与你细说她,她是翰林院楚翰林家的长女,因遇母孝和祖母孝耽搁了,如今已二十,我托人看过,是个端正的人,日后你要与她好好相处。”
赵沅钰垂下头,笑道,“祖母放心,我定不会让祖母为难的。只是,刘夫人,如今知道此事吗?”“她已知道了,闹了一通,让我禁足了,等新妇进门,由主母管教她。钰儿,你切不可因刘氏失势而自喜,你身为赵家嫡长女,应该有嫡长女气度,刘氏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人,她过得好坏若能影响你的心绪,那你便是失了身份。”赵沅钰听罢,不禁正色,之前想要看刘氏笑话的心情瞬间飞散,她诚恳的说道:“若不是祖母教诲,钰儿险些陷入迷障。”老妇人道,你还小,见过的人经过的事太少,有此心思我也不怪你,只是日后一定要将目光放长远,不要与眼前的小人小利斤斤计较。日后你嫁人,做当家主母,也要记住,你的责任是辅佐丈夫,培养儿女,振兴家族,若有余力再去造福世人,且不可与妾室之流斗法,舍本逐末。
赵沅钰听了这一番话,深觉有理,只是想起前世自己所受种种苦难,当中皆有刘氏的影子,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