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待着等人伺候,何必出来打工,受这份气?”
“对啊,你瞧不起程嘉树就是瞧不起我们,”凌江笙接着说,“我们是一类人,都是会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你别跟我们在一起啊,免得污染你干净纯洁的灵魂!”
萧静雪哽咽道:
“其他人可以瞧不起嘉树,你怎么也这样?嘉树真是看走眼了,把你当兄弟!”
“我觉得他从来没有把咱们几个当朋友看待,”方若璇冷笑一声,“都怪咱们抱有幻想,以为大家都是平等的,不同阶层的人能交朋友……呵呵,不存在的!出生在罗马的人,怎么可能体谅那些在深渊里挣扎、还异想天开靠个人奋斗奔向罗马的人呢?”
刘敬平再也无法忍受了,猛地站起来,嗓音沙哑地喊道:
“你们够了!干嘛呢?开批斗会啊?为什么把我说成那个样子?你们倒是解气了!”
他转向方若璇,瞬间落下两行清泪:
“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呢?如果我不把你们当成朋友,我会不在别墅里好好待着,吃饱了撑的在这里听你们骂我?哪有我这么倒霉的少爷啊,刚被经理们轮番侮辱,给骂成了孙子样儿,又要被你们骂得狗血淋头?”
忽然,他想起了往事,泪如雨下:
“我真的那么坏吗?出生在罗马也不是我的错啊!我只是一时生气,说了几句气话,你们就把我当成敌人了!至于那么严重吗?我就不能像普通人那样表达喜怒哀乐吗?我发发牢骚,使小性子,就变成少爷脾气了;程嘉树委曲求全,就变成忍辱负重了!你们天生就有理,就占据道德高地,你们……你们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我还觉得是你们没有平等观念,是你们没有拿我当朋友对待呢!”
女生们听得发懵,三张脸皆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片刻后,凌江笙拧紧眉头,问萧静雪和方若璇:
“这小子居然把理儿掰到他那边去了,好像他是受害者,我们是加害者!他是怎么做到的?”
刘敬平又转向萧静雪,信誓旦旦地说:
“妹妹,你放心,程嘉树没有看走眼!”
他来到程嘉树面前,用了很大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过分的话,我那都是气话,不是真心的!反正……是我的错!但我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
说完他就迅速转过身,捡起书包走开了。女生们还愣在原地,程嘉树凝望着刘敬平的背影渐行渐远,终于忍不住了,飞奔过去,把他的身子扳了过来:
“别生气了。你今天也受了不少委屈,从来没有这么压抑自己是不是?我知道,你为了我已经忍到了极限,很辛苦吧?难为你了。”
刘敬平紧咬嘴唇,举起了拳头。程嘉树一闭眼,连本能的躲闪都没有。
刘敬平放下手,哭着喊道:
“我都舍不得打你!你特么的竟然舍得打我!你好狠的心哪!”
程嘉树顿时倍感愧疚:
“对不起……”
“说吧,”刘敬平一扬脑袋,“怎么补偿我?”
程嘉树看着他,回过味儿来:
“乖乖,你把我绕进去了……明明错的是你,我凭什么道歉啊?”
“你打我了!”刘敬平指着自己的脸。
“说得好像你没打我似的,”程嘉树翻着白眼,“我还手下留情了呢,不然你早趴下了。”
刘敬平正要反驳,突然发现了什么,惊喜地嚷道:
“你和我打架了!你和我打架了!太好了,太好了!”
“你有病啊?”程嘉树拉着他,“被我打傻啦?变成抖M了?”
刘敬平抓住他的肩膀,高兴地解释道:
“你变了!我真的很开心,你心里难受,再也不会一个人躲一边儿去自己忍着了。你被我的话刺伤,再也不会表面隐忍、暗地里记仇了。小程程,我喜欢在我面前这么直白的你。以后咱们心里不爽就打一架,也比你一个人憋着强。”
程嘉树感到一阵鼻酸,强忍着泪水说:
“你果真是抖M啊。”
他内疚地摸摸刘敬平的嘴角:
“很疼吧?”
刘敬平被这句话勾出了全部的委屈,情不自禁地搂住他,呜咽不已。程嘉树紧紧地抱着他,心里充满了暖融融的踏实感,一个劲儿地保证:
“小平平,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打你了,以后我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
刘敬平把他抱得更紧些,悔恨地说:
“我也不会口无遮拦了……今天我气得失去理智了,你不要跟我计较……我这张嘴就容易惹祸,我总是心口不一,但其实语言更伤人啊!”
三名女生在他们身后等了半天,凌江笙感慨了一下:
“男人真奇怪,刚刚还水火不容呢,马上就哭唧唧地抱一块儿去了,这个弯儿拐得也太急了点。”
“咱们赶紧把他俩分开吧,”方若璇嘟哝着,“光天化日搂搂抱抱像话吗?”
“这两个幼稚的小学生,简直没眼看,”凌江笙斜眼一笑,“若璇你不会吃醋了吧?静雪都还没吃醋呢。”
“开玩笑,”方若璇摆摆手,“他搞他的基,关我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