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陛下召来修园子的人问过,皆是一问三不知的,什么机关,听都没听过。”
顾昭和愈发好奇了。
小内侍绘声绘色,又道:
“太宗陛下便大惊了,这奇石改位,也不知是个什么兆头,是好?是坏?对大陈国运可是有碍?那太宗陛下忙又召了能人异士进宫来,谁知那些神神叨叨的,还是瞧不出到底是如何了。”
顾昭和笑道:
“这一出,本宫倒是听过类似的,前头的都是陪衬呢,最后必定有个大德能的人,查了个水落石出。”
“公主见多识广,奴才比不得。”
小内侍先讨了个喜,而后又道:
“是有个隐士,一眼瞧出了,原是那奇石移位那日,太宗皇帝陛下的贤德妃娘娘,打巧路过那御花园子,那奇石从后往前看,本是个极貌美的女孩儿,据说不是月宫婵娟像,就是瑶池仙子图,只因听说贤德妃娘娘,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是绝代色,倾城姿,因此不服气,转到前头来,要与贤德妃娘娘比美呢。”
顾昭和细细听完,又笑了:
“这故事倒好听,只是‘惭愧’二字,还未有个出处。”
小内侍赧然道:
“今儿见了公主,只觉有那闭月羞花之貌,因此省了从后头往前瞧不提,就怕石头瞧着您,也要与您比一比美呢。”
顾昭和一面笑,一面摇头:
“你往后出宫去,只当个茶楼说书的,定也能赚个盆满钵满,不短吃饭。”
“那倒不用。”小太监一本正经地摇头:
“陛下,宫里的娘娘,都是极怜贫惜下的,奴才月俸银两,偶尔跑腿子的打赏,已经可以安逸富贵了,这人啊,贪不得。”
一席话,又逗得众人皆开怀。
顾昭和也笑,一面笑,心里倒也感慨。
好伶俐个小子。
夸她,也没落下夸陈国的主子。
竟是半分也不得罪,两面都讨好。
顾昭和细看他几眼,看衣饰细节,和他在太和殿里当差,位份是不低的,却眼生得很。
这便奇怪了。
前世顾昭和察觉陈国狼子野心,将宫里的大小人,皆打听了。
虽不算打听了全,可稍有分量的,定不会有疏漏。
这小太监机灵如此,又是有些身份的,怎将他遗漏了?
顾昭和不动声色,眼神却凝了凝。
小太监恍若未察,只向着顾昭和道:
“虽说那故事得了公主欢喜,可奴才忍不住,还想讨您个喜,捡个笑话说来。”
……
有这般个人物在旁添趣儿,这时辰倒也过得快,顾昭和见着前头有处宫殿,便问道:
“腿脚略略有些酸,不知哪位娘娘的宫,可否容本宫去歇歇脚。”
“倒是奴才们疏忽了,公主这样的贵重人,哪能似奴才们这般惯走的。”小太监一拍脑袋。
随后又露了为难色:
“也不瞒您,前处是淑妃娘娘的寝宫,只是淑妃娘娘,前些时日薨了,宫里头难免清冷些,又积灰染尘的,您若不嫌,奴才先遣几个快脚程的前头扫洒,若您觉得不好,奴才再引您往别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