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是积怨已深,即便如香是个不会言语的木偶傀儡,她也生厌,若是听着此言,她只会认定她心口藏奸,未错疑她,岂会替她分辩?”
她虽笑,可未入那肃肃的眼底。
冬青突地想着她在鸾轿上,漠然掷出那“成王败寇”四字,不免感慨道:
“这也是攻人攻心了。”
说是家宴,比不得满汉全席之隆盛,倒也大展了陈国之物力。
乾果四品,蜜饯四品,饽饽四品,酱菜四品,前菜有寿字油焖大虾,疆字红油百叶,只取那万寿无疆之意,又有明珠豆腐,首乌鸡丁,人参果,核桃酪……
当真是色味俱全。
陈皇后的心思纠缠在如香身上,陈皇又打量着顾昭和,两人都对这桌佳肴不大起心思。
倒是顾昭和,多食了几箸,她胃口小,略略食了,便也饱了。
可是见着陈皇,陈皇后虽心思恍惚,却慢条斯理不停箸,她也只好陪着动筷子,待两人都停了,她方罢箸,竟有些撑了肚子。
于是也不乘软轿,只慢行消食,待出宫门,竟已碍到下午。
这头皇上也懒懒地,备着眯一会子,起来还要批折子的,却被陈皇后拦了。
他难免有些不耐,又不好当着人伤发妻颜面:
“皇后既身体不大好,早些回宫歇着,且记得传太医来诊脉,就说朕的话,除了祛病气方子要开,也开几副多保养的,这寒天,一不小心便被寒邪入体了。”
陈皇后露了感激色:
“谢皇上挂念,臣妾方才只是起得急了,略略有些头昏,想来无甚大碍。”
她扫了眼底下人,除了两人亲信,其余的皆懂得,行礼往外头候着去了。
陈皇眯了眯眼:“皇后有话?”
陈皇后将头轻轻一点:
“盯着公主的人,说了些话,臣妾想着,陛下也许要听一听的。”
陈皇微微颔首:
“你说。”
陈皇后缓缓道:
“原是那公主,也是借来的聪明,那岳国公主逛了一会御花园子,便借了淑妃妹妹寝宫歇脚,从旁有个教引嬷嬷,一直教她如何回陛下,回臣妾话呢?连陛下问什么,那老嬷嬷也猜着了三四。”
陈皇凝了凝眼,向着陈皇后道:
“什么嬷嬷,朕只见着那公主身边,随着的是年轻丫头子。”
陈皇后轻道:“那岳国公主借故嬷嬷年岁高,身体弱,打进宫,便请了宫里的小子帮着安置,便未与陛下磕头。”
陈皇虽不大喜皇后,可到底是多年夫妻,倒不会疑她在这些事上诓骗他,如此顿了顿,便道:
“既是那公主本是个没心思成算的,也毋需盯紧她了,一切只照从前行事,只是那老嬷嬷,听着是个厉害的,怕成了绊脚石,还是早些除去,让那公主无依靠,才彻底放心。”
陈皇后细细听着,扬了笑:
“臣妾知道了。”
陈皇再不多留,领着一行人去了,自未见着皇后的笑意慢慢淡了下来,只余空寒荒意。
荷香待陈皇行远,方敢问:
“娘娘,您为何不讲实情,让如香夫人吃上一亏,岂不是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