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便是那般生疑,也依旧存了不愿信的,若不然,岂会将那知春楼妈妈何珍兰的尸首,抛在四皇子的府门口?”
顾昭和这话是表心意,为求真,只说得急切些。
说过了,也暗暗憋气,将脸憋得微红,瞧着便是女儿风流娇态。
她将头微低,罪过,罪过,若是让君洛那醋缸子瞧着,该又生些事。
可一想着他吃醋耍横的样儿,心口便裹了蜜似的甜。
一时红霞满面,倒有几分真了。
陈斯年见她女儿作态,暂且微微放心,故意长叹道:
“公主若有心,再莫说那戳人心的话,听着心头倒寒。”
顾昭和索性又微微白了面色,是又愧又赧然的样子。
陈斯年顿了顿,便又刻意怜惜道:
“也怪您不得,这重重算计,当真教人糊涂了脑子,如今我势必严查,头一件便为自证清白,也让公主放心。”
顾昭和又垂了头,似复含了羞:
“殿下体贴。”
陈斯年这才又有了笑,与顾昭和一人一车,往那珍宝阁去了。
那珍宝阁是个首饰铺面,因京中贵人常去,倒也不俗。
难得见的翡翠白玉,那处都寻得到,因此出了事,早已密密麻麻围了人。
陈斯年暗道不好,他与四皇子陈高翔明争暗斗惯了。
如今出了事,又有黑衣人临死前交代四皇子那些话。
他自然是要将此事,往陈高翔头上推的。
只是若让陈高翔先晓得了,到时候算计不成,又多生些是非,陈斯年细细思量,便让侍卫赶了人。
冬青扶着顾昭和下来时,这条街已少人,看热闹的,只能远远地站在那街口,伸长脖颈望着这头。
顾昭和抬眼,远远地扫了一眼,心里也有了猜测。
她眼神微动,只是并未多问,一手搭在冬青手上,缓步端行,稳稳向珍宝阁里去。
却是陈斯年心头虚着,赶上她,侧头向着解释道:
“公主体未大愈,只怕那些贩夫走卒,将您冲撞了。”
顾昭和自不会点破他,于是只盈盈道:
“多谢殿下牵挂。”
陈斯年想了想,眼里精光一泛,又做了满心为她打算的样子,压低声道:
“还为一件,不管公主待会子瞧见什么,听着什么,万不可宣扬开,更不可逞一时之气,事关皇嗣名节,兹事体大,您受了这一时委屈,才能让敌人少防备,露马脚。”
顾昭和心念一动,果真做了感激的样子,掩口轻道:
“我是个无知的,事态缘由尚未清明,只为这心头一时着急,便疑了您,您若是那气量小的,该怪罪我,如何会满心思为我打算。”
她垂头,不甚羞的样子:
“便听殿下的就是了,只是……”
“只是?”陈斯年略略扬了眉。
顾昭和轻道:
“我也不知是哪头,惹了四皇子忌惮,他位高,又尊贵,我虽是公主,如今倒也无权无势,没个能信的人,唯有太子殿下,尚能依仗几分。”
她咬唇:“还望殿下,莫忘了贼人是怎的算计昭和的,有朝一日,也教那该捱千刀的贼人自食恶果,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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