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单向透明

一旦出现在走廊尽头，不论是来一个还是来一双，都被麦卡利什当即击毙在楼梯下。看着楼梯下的尸体和一滩血迹，后面的敌人也学乖了一些，小心的从楼梯上向下探头。麦卡利什也不心急，只等敌人都走下楼梯便迅速开火。也有敌人躲藏在走廊旁的房间里，只从门后伸出手臂和枪械盲目的扫射，却被猛烈而精准的射击打得血肉模糊。麦卡利什默记着弹匣里剩余的子弹，一边单手持枪进攻，同时左手从快拔袋上摸出新弹匣。当机匣里最后一枚子弹推进枪膛时，他单手持新弹匣、用拇指一顶卡榫，一个利索的单手换弹匣动作，紧接着再次扣动扳机，黑洞洞的枪口又继续喷发着火焰——就这样，如同毒蛇般狡诈而迅猛的伺机进攻，掩护着双胞胎来到楼梯下。

    短暂的战斗结束了，直到最后一人被干掉，敌人也没能组织有效的反击。整个街区都沉浸在静谧而悠闲的夜晚里，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老马坐在阴影中的皮卡车里，屏气凝神的观察着不远处的院子，全程安静得让他觉得有些不自然，幽暗寂静的小楼里仿佛有五只鬼怪在安静的收割性命。

    在二楼一间门窗紧闭的房间里，梓林和松涛发现一个双手反绑、倒在地铺上的人。梓林点亮了桌子上的燃气灯，昏黄的光芒照亮了阴影。那人有着东欧和中亚混合的面孔和金色头发，一脸的疲惫和狼狈，正是谢尔盖·别列科夫。他眯起眼睛来，打量着眼前这两人。

    梓林给他松绑，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问道：“还有一个被俘的本地线人，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不，我不知道……被抓后我就一直被关在这里。”别列科夫吃力的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满是红肿和挫伤的身体。

    “另一名线人在白色面包车里面。”

    麦卡利什在耳机里说道。此时他和双胞胎正在院子里检查面包车，不久前被掳走的线人依然被关在车里，双手反绑，嘴上封着胶条。

    “好的，时间不多。检查一下敌人留下的物品，然后我们离开这里。”

    梓林拿起了桌上的燃气灯。别列科夫却说道：“这里可能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之前收集起来的资料恐怕也都被他们毁掉了……也许不是全部，只是一些。这两天里，这些家伙所谈论的事情我也听到了一些。”

    “你听说了什么？”

    “那两个重要人物——‘山鹰’和那个神秘人物，在我被关起来之后就立刻离开了这里。”

    “这么说，他们确实在这里出现过。”梓林似乎心情很不好。

    “是的，不得不说他们很狡猾，也很了解中国的当局和情况，行踪十分神秘。而且他们通过一些巧妙的关系，试图或已经安排了更多的人手入境。这些人甚至可能凭着某些文件，能够以伪造的身份和名目在境内通行……我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察觉这些事情……”别列科夫看着梓林，目光如炬，神色严峻，“或许有些人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对这些事情一点儿也不觉得陌生……”梓林意味深长而冷峻的说道。

    “显而易见，不是吗？”

    别列科夫大叔讽刺的一笑，走在幽暗的走廊里，“我原本是车臣人，在旧苏联完蛋之前我为KGB工作。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人……”

    “在那之后你加入了我们？”

    “不，我当了一段时间的无业游民，然后又在PMC工作，后来‘梯队’找上了我……准确的说，我和‘梯队’曾经在阿富汗打过交道，‘梯队’给了我很深的印象，所以后来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主动找上了你们。”

    大叔说着，回过头来一笑，“‘梯队’似乎特别喜欢招募我这种无依无靠、无牵无挂、曾经被背叛过的人。”

    “曾经被背叛过？”

    “是啊，被我的祖国、被我倾尽全力所保护的祖国人民所背叛。”大叔微微一笑。梓林选择了沉默——反正大叔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天底下没有新鲜事啊。”大叔又笑道。

    三人走出小楼，皓月的光芒幽幽照亮了安静的院子。梓林说道：“上校，我们成功找到了两个目标。”

    “很好。从喀什出发的宪兵干预部队不久就要到达了，当地的三股势力一旦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一定会选择负隅顽抗。”上校沉声说道，“你们要提前控制的他们当中的核心人物，阻止事态扩散。”

    “明白。”梓林说道，心里盘算了一下，“元空他们呢？”

    “他们现在很忙，这件事要靠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