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裘嬷嬷折了信,出了门。
陈氏看了眼天色,叫了沉香过来,问尤嬷嬷怎么样,可有说什么。
沉香道:“那婆子进了柴房便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给饭就吃,还问把门的要了被褥,像是准备常住的样子。”
陈氏微微一笑,“她倒是沉得住气。”
沉香道:“夫人,老夫人把她交给咱们不就是想让咱们处置,你为何对她这般优待?”
陈氏道:“菲姐儿的事老夫人是知道的,现在苏氏惹出事端,老夫人是知道菲姐儿的事定是不成了,把这人交给我,无非想让我出口气,安抚我而已,”她道:“我岂是那般小气的?先把她移去僻静的厢房,让婆子好生伺候着,别让她渴了饿了,也别让她瘦了。”
沉香领命出门。
陈氏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揉着肩膀,躺倒竹榻上。
顾府侧面的角门外,柳嬷嬷躲在角落小心翼翼的瞧着紧闭的门扉。
太阳从最高逐渐滑到地平线下,天空罩上暗蓝色的幕布,柳嬷嬷几番咬牙,还是走到的门边,迟疑的轻敲几下。
门里一个婆子闷闷的道:“谁呀?”
柳嬷嬷低声道:“是我。”
门吱呀一声被来开,婆子挑着风灯看了两眼,惊讶的道:“是柳嬷嬷呀,你怎么才回来啊?”
“你是?”
婆子的脸隐在风灯之后,她看不清来人是谁。
婆子道:“我是雪晴的阿娘啊,”她歪着头,露出跟雪晴有几分相似的脸孔。
柳嬷嬷心里暗自叫苦,怎么碰上了她。
“原来是你啊,”她勉强笑了下,“我帮姑太太办差,耽搁了时辰,才赶回来。”
“这样啊,”婆子把门拉开,把她让进去,“柳嬷嬷,我家雪晴几天没回来了,是不是姑太太这几天有事差遣着,顾不过来呀?”
柳嬷嬷心虚的厉害,不敢搭话,只含糊的点了下头,不等婆子再问,就急匆匆的走了。
婆子嘴唇动了动,本想要问雪晴的事情,见状也只能作罢。
柳嬷嬷一路躲闪着回到芝兰院旁,踟蹰片刻,她扭头去了西边的落桐院。
此时的落桐院只有上房和旁边的耳房有着几许亮光,柳嬷嬷窥视许久,见院里连个走动的粗使丫鬟都没有,顿时心凉了半截。
她想起在竹林里看到的情景,心一阵一阵的哆嗦,没有哪户人家能容下一个名声被毁了的主母,二太太在顾家的日子只怕是到头了。
二太太之前答应给的三百贯钱和卖身契的事也要泡汤了。
柳嬷嬷一脚深一脚浅的离开落桐院,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到了这时,她哄骗姑太太去竹林的事肯定已经揭破,林琪可不是个善茬,知道她想要坑害姑太太,还不知得怎么对付她。
她不敢回芝兰院,又没地方可去,偌大的府里,她甚至连个可以求助的人都没有。
她茫然的看着夜色,不知不觉来到的早年当差的花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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