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神情落寞的垂下眼帘,有些不解。
“阿娘,你怎么了?”
严姨娘笑了笑,抬起手,慈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道:“菱姐儿,你有没有想过,不过一个乞巧的头彩,老夫人为何给这么厚的礼?”
顾清菱没明白她的意思,“三弟也得了头彩,得的东西也很贵重啊!”
严姨娘把盒子里嵌着红宝石的珠钗发簪,鬓钗,一个个拿出来,摆在桌上道:“你看看,这样的头面,该是在什么时候才会戴?”
顾清菱看了看严姨娘,又把视线落在桌上,忽然她的脸陡的红了。
“姨娘,是你想歪了,”她娇娇的嗔道。
严姨娘见她懂了,便道:“是你想的少了,你这年纪又不是新嫁娘,何必戴这么鲜艳的?老夫人变相的给你添箱呢。”
顾清菱想到当时的情景和顾老夫人似是而非的话,她脸颊滚烫,暗道之前她的想法的确没有错。
严姨娘察觉她的异样,柔声道:“老夫人还说了什么?”
顾清菱很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道:“也没说什么,就说我年纪也不小了,就比三姐小一岁。”
“大伯娘说大姐当年在我这个年纪都许了婆家了,还……还送了我一对鬓钗。”
严姨娘点头,又把盒子里的另外三对发钗拿出来,道:“看来老夫人是跟大夫人商量过了,有心给你相看人家,你三婶和姑母应该听懂了,便也跟着凑了个趣。”
“真的?”
顾清菱大喜,自打有一年她偷听到苏氏和尤嬷嬷的谈话,她就一直担心嫡母那天心血来潮,就把她送给哪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当妾。
女人嫁人就是二次投胎,她不想前半生受人欺负,后半生也没有盼头。
她一直努力的不惹苏氏和顾清薇生气,为得就是能拖一时算一时,只要苏氏不开这个口,她就还能存着一丝希望。
现在听到严姨娘的猜测,她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忽然间新鲜起来。
严姨娘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她道:“你的谷板我见过,并不是多出彩的物件,琪姐儿今年才刚回来,要不是另有是由,今年的头彩该是她的才对。”
顾清菱一愣,喃喃的道:“阿娘早就心里有数,所以才没问我如何准备?”
严姨娘道:“这还用说啊,老夫人对琪姐儿的那份心,只要长了眼睛,谁看不出来呀,”她哼了声,下巴往前一扬,几近耳语的道:“这个家里,也就那位心里没数。”
严姨娘这些年虽然偏居一隅,但她也不是吃干饭的,府里的风吹倒动她一条不落的全都知道,加上苏氏之前还逼迫她做下那件事情,她不用分析就知道是着了道了,再看芝兰院里无端端少了两个人,素来忍不得气的顾氏又没有去找苏氏麻烦,想来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那么出手的人就很容易猜了。
得出苏氏栽到还不满十岁的孩童手里的结论,严姨娘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苦笑,但有一条她已铭记于心,以后轻易不要与林琪为敌,所以这次明知道林琪有可能夺头彩,她便放任顾清菱自己折腾。
顾清菱回想了下今晚几人的东西,虽然精致,但也只是那样,照比林琪的香品还是差上好大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