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丹朱嬷嬷心中正在抱怨姑爷有眼不识金镶玉,偏偏在这种贱人身上费尽心思,公主是何等高贵的一个人儿,他不来好好哄着,难道让公主去巴结他吗?即便他是未来的可汗,那也是我们巴彦氏的可汗。
突然间她看见门外闪过一个人影,分明是姑爷来了。只见公主还在沉思并未注意外面的动静,那个阿月背朝门口跪在地上更是看不见。丹朱嬷嬷心生一计,道:“阿月,你父亲的事公主一直挂在心上呢,你可要记住谁才是你的主人。”
阿月瑟缩着,磕头称是。
阿月早已听说了姑爷回府的事,当她急急忙忙回到房中时,姑爷早已坐在书桌前,此时正在翻看着一本账册一类的东西。
阿月刚跨进房门,就看见门口的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
毕勒格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阿月身旁,轻轻揽住阿月的腰,道:“你看,这都是我从晋朝给你带回来的东西。”
阿月双眼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给我的东西?”
毕勒格看着阿月连快乐都要谨小慎微的样子,很是心疼,抚着阿月的辫子道:“给你的,都是给你的。”
阿月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不但有上好的布料、头面首饰、胭脂水粉,还有不少书籍和文房四宝,最是让她眼眶发热的是那筝,居然是紫檀木的。阿月哽咽道:“姑爷长途跋涉,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实在是……太辛苦了。”
毕勒格轻轻吻了吻阿月的额头,道:“我不辛苦,只要阿月能够过上开心快乐的生活,这些都是值得的。阿月的衣服就那么几件,太素净了,也从不见你有什么首饰,我知道你读过书,喜欢弹筝……”
阿月突然转身抱住毕勒格的腰,仿佛要将自己嵌入这个怀抱中一样。
阿月本出生在巴彦部一个普通的牧民家庭,虽然不算富有,但是母亲温柔美丽,父亲除了帮助农场主放牧所得以外,更是一个吹拉弹唱的好手,每到冬天,阿月爹就会去大帐篷里给夫人小姐说笑话,以消遣漫漫冬日。
阿月爹人长得精神,说话讨人喜欢,一转身就将人的神态学的惟妙惟肖,乐得牧场主夫人和一众小妾前仰后合,纷纷打赏。
阿月娘抱着柴火,艰难的踩着没过小腿的积雪,路过大帐时,里面不时传来阵阵大笑的声音。到底不知是阿月爹取悦了这群闲极无聊的妇人,还是这群妇人被阿月爹调戏了去。
阿月娘心中无它,阿月还独自待在帐中,她得快些回去生火,不然阿月又要害怕的哭泣了。
这一年冬天的雪特别大,巴彦部早已经有了准备,积蓄了不少粮食,甚至从大晋买了草料,如此一来可以大大减少牲畜被饿死的数量;这一年阿月已经快十岁了,跟着父亲学了些弹唱的功夫,却始终是个羞答答的小女孩;这一年,冬天还没过半,达达部落人的口粮都已经没有了,更别说冻死无数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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