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的看了一眼布泰公主,又低头道:“阿月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思,阿月只想他平安健康就好了。”说时阿月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那样的动作神情却刺痛了布泰公主的心。
布泰公主深吸了一口气,高高抬起下巴,道:“你若真是个好母亲,就要早早为自己孩子的未来做好打算。他即是姑爷的长子,说不得就是巴彥部未来的可汗,可是你……”布泰公主轻蔑的瞄了一眼阿月,道:“你能为他做什么?”
阿月只低头沉默,看不清表情。
布泰公主道:“你也看到了,姑爷要操心的事不是一桩两桩,并且都是关乎巴彥部所有牧民生计和前途的事,你有这个本事教出如姑爷那样文武双全的人物来吗?”
阿月的肩膀开始耸动,渐渐的有了低低的抽泣声。
布泰公主原本压抑的厌恶再也克制不住,声音升高,道:“你哭什么?让人看见以为我欺负了你一样,有什么意思!”
阿月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又跪在了地上,哭道:“我不求这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作为,只希望他快快乐乐的过一生而已。”
布泰公主气结,当初她怎么就会觉的这个女奴不错,还把她送到了姑爷身边,如今看来,她除了目光短浅、哭哭啼啼以外还会做什么!
布泰公主道:“那你可问过姑爷的意思?姑爷会由着你如此没用!你若是个好母亲就应该知道怎么做,我言尽于此,你回去吧!”
傍晚的时候,毕勒格果然出现在公主的院子里。
毕勒格将手中抱着一个木桶放在桌上,笑道:“这是城外一位牧民送我们的,说是他家酿的马奶酒一定要给我尝尝,推辞不得,我便带了回来,我不擅长饮酒,公主帮着品鉴品鉴,如果真的很好,下次去晋朝就带些,或许还可以为这家带来点意外之财。”
佳冬嬷嬷忙预备了酒碗,给布泰公主和毕勒格倒了酒后方才退下。
毕勒格仰头一饮而尽,道:“我在晋朝那边也喝了不少品类的酒,他们说不同地方的粮食和水酿的酒味道都是不一样的,酿酒不但可以用粮食,也有用果子或者花朵酿酒的……细说下来倒十分有趣。公主觉得这酒如何?”
布泰公主也仰头将碗里的酒喝的一干二净,叹道:“果然好酒!”这声叹息配上布泰公主稍有些粗重的嗓音,这豪迈的风情自与其他女子不同。布泰公主道:“姑爷少有闲情逸趣与布泰品酒说话,今天恐怕也是另有目的吧。”布泰公主笑着说完这段话,却满心都是酸楚。
毕勒格道:“公主的情份,毕勒格今生难以回报,恐怕只能全心全意为巴彥部做些事情才不算辜负了公主。只是……毕勒格从未想过要让自己的孩子继承汗位,公主不用在阿月的肚子上操心了。”
布泰公主惊道:“那怎么可以?除了这个孩子以外,还有谁能够继承这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