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吓着了小姑娘,只怕这会给她的心理留下阴影。看着妹妹怕成这样,柳惠也顾不得别的了,她一把搂紧妹妹和她一起快步朝湖边一处瓜棚走去。平常那里好似没有人在,也许去那里呆一会,衣服就能干了,顺便再想办法给妹妹压压惊。只是不知道那个救了自己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妹妹看清那人没有,不然以后想谢谢人家,都找不到主。但看妹妹这样,只怕也没顾得上注意吧。
也不知道是柳惠的霉运真的很强大,还是她没有诚心拜菩萨的原故,总之幸运之神就是没有关照到她的头上。
“惠姐儿,你这是怎么的了,啊。一身的水,不会是掉水里了吧。你看看你们这些孩子,也不怕有个好歹,你看这要是有个什么,你爹你妈还不得疯了。上次你出了事,你妈硬是在院子里连磕了三个晚上的头,那额头都给磕破了,好不容易才把你的命给求了回来,这还没过多少日子呢,你就又折腾出事了……”那位大妈还在哪儿唠唠叨叨的,也不管站在斜阳下的柳家姐妹。
柳惠深深的后悔,她没有相信自己的母亲,偏偏跑到这儿来受别人的教训,活该!她暗暗的骂自己。扶着妹妹的肩膀,转身想走。那女人竟然敢叫住柳惠姐妹俩。
“唉,惠姐儿,你别走啊。这天都不早了,你又是一身的湿衣裳,快过来,我来给你烧堆火,把衣裳烤干了再走。”
柳惠不想理她,还想走,迎面看见秦夏荷走了来。
夏荷远远看着柳惠姐妹俩,吓得赶紧跑了过来,一把扶住柳惠,连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是湿的?你掉水里了。快点过来,我给你找身衣裳换。”
夏荷扶了柳惠往回走,根本就不问柳惠愿不愿意。她朝远处的母亲黄氏急声道:“娘,你干什么呢,快点把我的衣服翻出来,再收些柴火来呀。”
柳惠听见黄氏嘀咕了句什么,心里气恼,还是想转身回家去。她实在不愿意呆在这样的地方,受到那样一个粗俗地女人的教训。母亲说的对,她不能不听母亲的教诲,反到来被一个低欲的女人说教,这是羞耻,她受不了。急切的想要回家去,想回到柳娘子温暖的怀抱里去,那怕她要承受肉体的责罚。
然,夏荷强有力的手臂稳稳地、小心的护着她朝草棚走去,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临湖的一大片的沙田,全都种着圆滚滚的花皮大西瓜。现在这时节,西瓜早已长成,就等再蓄养个几天,那先长成的,就可以摘了换钱了。西瓜甜美、多汁,总会有些野畜牲趁夜跑来祸害,所以瓜棚里整夜都得有人在。
这片足有三百亩的瓜田,是属于柳宗明,柳惠的堂伯父的。照看这片瓜田的是秦家,他们为柳宗明照管这片瓜田已经有五年了,是长期给柳家做活的长工。秦家的男人们白日里要给别人家做短工,所以夜晚看瓜的事,是秦家的女人们的活儿,夏荷已经在秦家当个大人似的使唤了,所以这夜晚看场的事,自然少不了她一份。
棚外的空地上,燃烧着一堆火,火堆旁的架子上搭着柳惠的衣裳,丝丝的白气,热气腾腾地往上冒着。
柳惠和妹妹妮妮坐在火堆旁,望着火堆出神。夏荷在一旁添柴,或是翻烤衣裳,黄氏已经吃过饭,躺在草棚里睡觉。夜晚要睁着眼睛守一整夜,所以趁着现在还早赶紧睡一下,夜晚时也好熬。
黄氏不在,柳惠还轻松些,脸色也自然了许多,不象先前黄氏数落她时的样子了。
夏荷知道柳惠生气了,也不说话,小心地跟在一旁,只是帮着俩姐妹做这、做那,尽量照顾好俩姐妹。
夕阳渐渐地被高山遮拦,天地一时黯淡下来,火光映照在柳惠的脸上,令她沉闷的脸有了些灵动的生气,妮妮也终被火光吸引,凑到夏荷身边,也拿了干豆杆折了往火堆上放,还用枯杆拨弄着火堆。
一阵心慌突地从心底浮了上来,柳惠开始不安起来,她看看天色,才发现不知何时,天已经全黑了。这么晚了,只怕爹和娘会担心。有了这个意识,柳惠紧张起来,她赶忙站起身收了竹架子上衣服,躲到棚子里的角落里,用布帘遮了换了衣服。与夏荷道了别,拉了妹妹就走。
夏荷怕柳惠姐妹不识路,忙叫起母亲,自己从棚子里提出一盏灯笼,点燃了要送姐妹俩。柳惠从她手上接过灯笼,说道:“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要是你送了我们,等你回来时不就你一个人了,那多不好,我也不放心的。我们有了灯笼能看见路,就不怕了,没事的。”
柳惠也不与夏荷多说,拉了妹妹赶紧往家走。顺着小路走了十几步,偶尔回头时,还看见夏荷还站在哪儿朝她们俩看着,柳惠停下来,冲她挥了挥手,待看见夏荷也对自己挥手后,她不再停留,赶紧拉着妹妹走了。也许,爹妈已经急了,正四处找她们姐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