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老爷出来了。”跟在扬帆身边的辛末见扬柴从廊下转出身来,轻声提醒扬帆。
众人都散开,各自在门前站好。
扬柴走了出来,看了门前的几人,笑笑,说:“齐三,你小子。生了闺女都不给我报一声,怎么,怕我喝干你的酒。”
众人朗声一笑。
被点名的齐三嘻笑着说:“原本想着,得了小子就请客,嗨!谁知道生了个丫头。”
扬柴走近他,朝他一拍巴掌,唬着脸说:“丫头怎么啦?!我就喜欢丫头。你小子要敢嫌弃,看我不抱了去。”
说完,又笑着问:“什么时候摆酒,说一声。我也好去看看我那小孙女。”
齐三嘻笑着答应,“一定的。谁都可以不请,师傅您老人家是一定得请的。”
府衙里的差役几乎都是扬柴的徒弟,彼此之间情意很深厚。毕竟是这些年,一同刀山剑海里闯出来的生死伙伴。
杜央这时牵了扬柴的马过来,扬柴也不再多话,接过缰绳,一点脚尖,跃上马背。轻抖马鞭,在空中打了个响,马后腿一蹬,极快的跃了起来,飞快向着前方跑了开去。
扬帆也催马跟在后面,飞快跟上。
立时几匹俊马跟着急跃而过。
看得门前的差役不由眼热。纷纷说道,“看看。老头子就是不一般!这般年纪的人了,气势、身形一点不输后生小子。”
“那可不。不说一般的后生小子,就是你我,又能强上多少。”
……
扬柴不知道那几名差役对自己的评论,他心里想着的是怎么把案子完美的了结。这里面牵扯的太多,容不得他有半点的轻乎。
他现在只感觉手边得用的人太少,不能帮他挑大梁。原先他打算培养了小儿子接自己的手,现在多方观察下来,只觉得这小子成不了气候。便想着,还是让他做个普通衙役的好,也免得他将来获罪,殃及家人。
大儿子扬永,自幼年时第一次与人动手,有了心病后,再也不肯拿刀,只愿做个本本分分的店伙计。
唉——这才逼得他将主意打到三女婿——柳宗元的身上。
所幸那小子是个受抬举的,只一夹便上了道。这不,学院里的夫子传信来,说他今年秋闱有望入围。要是他能再争气些,待明年会试时再中个贡士,那自己也算是没白糟这份心。
柳娘子和丈夫柳宗元都不知道父亲的这片拳拳爱护之心,正在为即将的分别黯然伤怀。
柳宗元回紫菱州已有三天了,乡试在即,他不能再多耽误时间。柳娘子也要带着孩子们赶回去参加柳妍的及笄礼,不能随柳宗元一道去落月山玩玩,也是怪遗憾的。
“爹啊,我不让你走嘛,我不让你走嘛。”妮妮也舍不得父亲,拉了柳宗元不放手。
柳宗元抱着妮妮,将自己的脸贴着她的,亲了亲。也万分不舍的说:“爹不走,爹不正抱着妮妮的吗。”
柳娘子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丈夫,心疼地唠叨,“山里湿气重,记得多穿衣服。要是受了寒,记得让福生给你熬碗药茶,趁热的喝好发汗。药茶我已经给你包好了放在包袱里了。”
“你放心吧,我自己晓得的。到是你,你一人在家要照顾好你自己和孩子们。晚上别再熬夜做针线了,我的衣服够穿了,你不用再给我做新的。”
柳娘子点下头。
柳宗元又拉过站在柳娘子身边,也皱着一张小脸的柳惠。说:“惠儿,帮爹好好照顾你娘和妹妹啊。等爹回来,就给你带礼物回去。”
“爹,你一定一次考过啊。这分别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柳宗元一愣,与柳娘子同时笑了起来。
这时阮安走进门来,说道:“三爷,三奶奶。门外的车子备好了。门上问,三奶奶什么时候动身,好给马套笼子。”
柳娘子闷闷地不作声,只是却一个劲儿的掉金豆子。
柳宗元把妮妮放在地上,对阮安吩咐道:“你先领了两个姑娘去洗洗脸,我和奶奶一会儿就来。”
阮安立即应声答应,忙快步上前。他对妮妮笑着,说:“二姑娘,我们先去找张妈吧。”
柳惠知道父亲有话要对母亲说,便拉了妹妹与阮安一同出去了。
张大媳妇已经等在屋门前的台阶下,见着俩姐妹出来,连忙迎上前,拉了妮妮的手,好言哄着。领了两姐妹往前头去了。
今儿柳宗元和柳娘子两口子今儿都要离开,一个是回书院,一个是回家。肖氏为了给两边送行,早早的就让厨娘整了桌好酒菜。
这时,冷盘、热菜都已经摆上桌了,还不见人来。肖氏就想让丫环去看看,却见到张大媳妇一手一个牵了柳惠两姐妹来了,独不见柳宗元两口子。
肖氏心里一笑。对两个孩子招招手,说:“快来,快来。再迟了这扒丝鲤鱼就吃不得了。”
待两孩子一走近,她一声哎哟。
“我的乖乖。这是怎么了,瞧瞧这小脸。快快,快点儿打水来,好给我两个宝贝洗洗。”
丁香和另一个小丫环立时端了盆温水来给两姑娘洗脸。
肖氏还稀罕的动手给妮妮擦脸,给柳惠擦手油。她还不忘回头招呼扬永两口子,“永儿,还不扶了你媳妇上桌子,等什么呢。”
扬永看看外面,说:“娘,不等妹妹妹夫了。”
肖氏抿嘴一笑。挤着眼睛,别有深意的说:“他们不来才好呢。不等了不等了,来来,赶紧的,趁热吃。”
扬永听明白母亲的隐意,也不由笑了。他扶了身子沉重的陈氏在肖氏的下首坐了下来。
芯蕊和青莲也忙将佳佳和惠儿抱上高椅,又亲在两孩子身边尽心服侍着。妮妮自有张大媳妇服侍。
众人才提起筷子,就见柳宗元和柳娘子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
扬永忙起身让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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