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的柳惠听了差点跳起来。直问:“她跑来干什么?当心有狼把她这小肉包叼了去。”
柳娘子轻轻拍下柳惠的肩,怪她不好好说话。
“快请,我立即就来。你也快起来,再把衣裳换了。”柳娘子说着顺手指了指放在床头的一叠新衣服,赶忙出去了。
柳娘子刚出柳惠的房间,便看见柳妹儿被奶妈子从车架上抱下来。地上围着站了一地的丫环、媳妇、婆子。外面一层,围着一众配着弯刀和长矛的卫队。这样的阵势,那是一个三岁的小女娃娃出门走亲戚,到象是那家的太太、奶奶出门呢。
那些丫环,或帮着撑伞,或帮着打扇,或捧着四季如春的点心盒子,或捧着她也看不见装着什么东西的箱子、盒子,总之一大群的人聚在她家的院门前。
“三嫂嫂!我惠侄女呢?”
柳妹儿一看见柳娘子,便甜甜的冲着她笑。
柳娘子也喜爱这孩子,便上前对她笑着说道:“十八妹妹可是贵客呀!惠儿在房里呢。”
她左右看看,这支车队除了柳妹儿的主车,再没看见其他的车架。柳娘子不由诧异的问道:“十八妹妹是与那位一起来的。”
柳妹儿只管抱着小拳头,躲在奶妈子的怀里嘻嘻的笑着,眼里流露是得意的神情。
柳娘子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快快请进!”
一众侍婢都纷纷给柳娘子行礼请安。
柳娘子轻轻抬抬手,免了她们的礼。
“这外面不安全,妹妹怎么来了。”
柳娘子虽是问柳妹儿,却是冲着奶妈子问的。可奶妈子只管笑着,并不回答。
柳妹儿答道:“今日,是四侄,女的生,辰。我,我要给,她贺寿。”
柳娘子笑了,握了柳妹儿的肉乎乎的小胖手,说:“多谢十八姑姑了!”
“惠儿呢?”柳妹儿心心念念惦记着柳惠,这时见着厨房门口站着三个大人,小妮妮也满手米粉的跑出来看热闹,就唯独不见柳惠。
柳娘子笑说:“她就来。我们先进屋去坐吧,这大太阳可晒不得。”
“三嫂,嫂,我要留,下吃,饭。我要给,惠儿,庆生。”
柳惠在屋里听见柳妹儿的话,不由鼓嘴瞪眼的嘀咕道:哼,别的话到是说的不顺嘴,只有惠儿叫的最顺。
“好,好,好。”
家里不过来了一个小孩子,却好似来了许多的人一样。柳妹儿在柳惠和妮妮的中间,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根本就没有停顿过。
妮妮比柳妹儿还大二岁,却很有姐姐的派头,细心的照顾着这位比自己还小的长辈。
柳惠则认命的守着这两个小娃子,如个傻子一般的应答着她们的对话。
这一个说:“我们家的小叶(燕)儿也过生了,它们,都会灰(飞)了。”
那一个回答:“我家的丸子最好吃了。”
这一个又说:“我们家的有五——个大马,真的。会跑的,很快。”
那一个又回答:“我也能跑很快的。姐,是不是,我跑的快。”
丫环们悄悄背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也不知是在笑,还是忍得辛苦在哭。
“是你跑得最快。”
“我快。”
“我的,大,大马跑,的快。你,不快。”
“哼!我吃饼最快。”妮妮气恼地抓起桌上的栗子饼,耍狠一般猛得将整个塞进嘴里,嚼了两嚼,想吞下去,却因为那一口饼的块头太大没法咽下去。急得她直哭。
柳惠生怕她哽着自己,连忙端了茶碗,小心的喂了两口茶水。
妮妮打开姐姐的手,哭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太,太大了,太大了。”
这带着哭音,又含糊不清的话实在考验人的听力和智力。柳惠听了半天都没听懂,想要帮妮妮把口里的东西弄出来,小家伙还不干。柳惠只得费力去猜,好半天弄清楚了,直觉得肚子抽筋抽得疼。她还不敢笑,一笑,小家伙脾气更大,小手打在身上更疼。
柳娘子家的茅草棚子小,容不下许多的人。柳妹儿的丫环、仆妇们大半都留在院子里,自己寻了地方坐。屋里围在柳妹儿身边的,只有奶妈子,并带着二个丫环近身侍候。
院子里有机灵的,也去给杜大婶和张大媳妇帮忙做活。一院子里,都是莺声燕语。大家到都知道避讳着些,这周围可都是哭声呢,她们也都不敢放开声说话,怕引人误会。
柳家的院外又是华篷宝车,又是一长串的青油驴车,还有一众穿着体面、举止讲究的丫环和仆从,村里的人早围着在一旁看着。都在暗地里悄悄地议论,不知道柳家有什么事情,竟然来了这么些人。
福生骑着匹骡马赶回家,看着家门前的阵仗,到没怎么多想。只是进村后,见着家家门前都挂着白幡,哭嚎声不绝于耳,他惊异莫名,不知村里发生了何事,心里焦急,直为柳娘子仨母女担心。
依着离主家百米,家仆随从下马、下车的规矩,福生跳下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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