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趋之如骛,却求而不得的。跟着他,亦能借着王氏的势力报了仇,顺道让宋家酒楼闻名天下。
可这些,她不依靠他的身份也能做到。
更何况,他已有家室。
而她至死不为人妾,不愿屈居后宅。
“这些话郎君以后还是少说为好,以免阿琢听了,伤了他的心。”
如此,便是拒绝了他。王之焕如此聪明,怎会不明白。
可王之焕偏生就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阿酒嫁我与阿琢有何关系?”
宋酒见他要死磕到底,索性这回就将此事说开,以免他再来扰她。
“有一事,酒娘必须与郎君说清楚。”宋酒正襟危坐,直直地看着王之焕。“我此生绝不会做妾。再者,若是阿琢的娘亲听闻此事,想必会伤心欲绝。”
王之焕淡淡地道:“有这等事她高兴都来不及,怎会伤心欲绝。何况我的事情,还轮不到她做主。”
“呵!”宋酒悲催一笑,面上有些凄苦。果然世间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王之焕侧身躺下,一手半撑着脑袋。原本松垮的衣襟半敞,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阿酒若是嫌弃王氏的身份,我嫁与你,也是好的。”
他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宋酒一把掀开被子,扔到王之焕身上,将春光遮尽。
“太原王氏的郎君真是轻浮至极,居然自荐枕席,可笑!”宋酒赤脚跑下床,看着他讥讽道:“郎君既然喜欢女子的闺房,就住吧。我去与清盼挤一挤。”
她这是在嘲笑王之焕有不雅的癖好,愧为天下士人的典范。
宋酒取了件素袍披上,转身便要走。
突然,脚下一空,天旋地转。
王之焕抱起她,走回床边。“不过是逗你的,何必当真?”
地上凉,她也不知穿上鞋。真不让人省心!
宋酒惴惴不安地拽着他的衣袖,怕他又使什么怪招。“郎君到底看上了酒娘的什么东西?”
王之焕脚步一顿。
“为何这样问?”
宋酒仰头看着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姿色平平,比起钱氏的十三娘子来差之甚远,想必郎君也瞧不上我这副皮囊。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我这里有东西对郎君来说十分重要。”
宋酒在赌,赌王之焕是不是为了那样东西才接近她的。
“若真有,郎君吩咐一声,酒娘自然会双手奉上。酒娘欠你两个人情,一样东西换两个人情,孰轻孰重,酒娘还是清楚的。”
王之焕抱着她继续往前走,“你如今唯一值钱的也只有一座酒楼,我看上了宋家酒楼,你愿送与我么?”
“不能!”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若是将宋家酒楼给了他,她和阿盼岂不是要饿死街头?
王之焕将她放到床上,目光灼灼,笑道:“酒楼我看不上,我看上的,只有一个你。阿酒,终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他说完,便转身要走了。
宋酒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坚定地回到:“不可能,永远不会有那一日!”
王之焕打开房门,狂风忽的吹起他身上的素袍。此刻,他便又是那个仙姿飘飘的王氏之焕。
“会有那么一日的,阿酒,你会成为我的卿卿。”
宋酒不愿再看他那笃定的笑容,翻身盖上被子,背对房门。
什么卿卿?真是不知羞耻!
自古商与士结合,哪一个有好下场的?都是两边的人为了名、为了利凑出一段外表风光无限的姻缘。
她与王之焕,注定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