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可阿顾想过没有?冬儿如今是我的婢,她说的话可信度不高!宋雪滢一定会反咬一口,说是我指使的!”
宋君顾刚燃起的小火苗就被宋酒的话泼了一盆凉水,顿时就变得蔫蔫的。“那阿姐还有其他的法子么?”
宋酒摸着额头,有些抑郁。“容我想想吧!”
宋君顾也就不烦扰她,说道:“那我先回去一趟,上回我不是说要送阿姐一份大礼么?明日就要告状了,我得回去准备准备!”
宋酒撑着脑袋,道:“好!你回去注意些!我估计宋雪滢这些时日脾气不太好,你莫要和她杠上了!”
宋君顾点点头,便走了。
冬儿见她一直皱着眉头,小声地说道:“娘子,要不婢替您揉揉?”
宋酒轻轻应了一声。
冬儿便走到宋酒的身后,伸手到宋酒太阳穴处轻轻揉着。
宋酒闭目养神,眉心渐渐舒展开。宋酒嘟囔道:“冬儿的手艺倒是没变过,揉得我犯困了。”
冬儿边揉边问:“娘子为何这么说?冬儿只给大娘子揉过呀!”
“呃……”宋酒闭着眼,眼珠子却转个不停。末了,宋酒才呢喃道:“以前听阿宋提过……”
冬儿见宋酒渐渐地睡去了,悄声拿了件薄衫替她盖上。
宋酒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久远的梦。
梦里,她不知怎的又回到了一片黄沙漫漫的漠北。
在梦里,她看见了儿时的自己。
那是五岁时的自己,那时她正跟着阿爹到漠北做生意,途中自己贪玩便和阿爹走散了。
宋酒看着眼前的女娃娃哭得惨兮兮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黄土上。
月夜降临,气温骤降,就连月光也透着寒意。
女娃娃哭得精疲力尽,再加上许久不曾饮水的缘故,一下子昏倒在地上。
宋酒想动身去救她,身体却被固定住了,一下也动不了。
荒野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翻飞的男子,像是从天而降一般。
宋酒想开口求救,却发不出声音。
男子似乎发现了昏倒在地的女娃娃,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宋酒看见他赤着脚走在荒野上,而且脚上还有尚未干涸的血迹。
等他走进了,宋酒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好年轻俊俏的模样!一双浓眉不用眉黛竟堪比浓墨,一双眼不用任何光亮照射竟胜过万千星辰!
白衣在夜风中飘扬,墨发因为还没到束发的年纪,有一半在飘扬在空中。
他是仙人吧?宋酒如是想。
男子掏出匕首,一把划开了手心,鲜红的血液流进了女娃娃的口中。
“不许死!要锲而不舍地活着!”
一行泪从宋酒的眼角滑落。
原来她忘记了最后一句话!
她只记得“不许死!”却忘记了后面那句“要锲而不舍地活着!”
若是她当初一直记得这句话,会不会就不会死了?
原来早就有人提醒过她,是她不争气,忘掉了最重要的东西。
男子握着还在流血的手,拖着流血的脚在荒野中踽踽独行,渐行渐远。
王之焕进门来,见宋酒正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见她睡的香,他也不打算打扰她。
王之焕静静地在一旁站了片刻,刚要离去时便听见了一道声音。
“要锲而不舍地活着……”宋酒喃喃道。
王之焕一怔,眼中顿时风起云涌。
他下意识的摩挲着左手手心,随后悄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