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如瀑的汗水。
祝无非赶紧过去,急切地问道:“大夫,小女的伤……”
大夫拱手道:“祝郎主放心,都处理好了。只要令爱注意不要沾水,且不再做同样的傻事,便无事。”
“多谢大夫!”祝无非对着大夫一拜,将大夫送了出去。
祝夫人将床边的纱帐掀开,祝珂苍白的脸霎时映入宋酒的眼中。
宋酒见一个女使正蹲在桌边擦拭着地面,而地面上还残留着未洗净的血迹。宋酒再看向祝珂的手腕,伤口已经包扎好,此刻已看不出什么了。
祝珂如此活泼的女子,为何会做割腕这种傻事?
祝无非进来,道:“宋娘子也瞧见了,祝某也不瞒宋娘子。其实阿珂会如此,是因为她的婚事被退了。”
“退婚?”宋酒一惊,女子被男方退婚,这意味着什么!
祝无非带着宋酒到外间谈话,恐吵醒了祝珂。
“阿珂的夫家徐家与我祝家是世交,阿珂与她的未婚夫婿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嚷嚷着长大了要嫁给他。我们两家见他们也登对,便互相留了信物,订了这门亲事。可就在今日,老夫突然收到他们的来信,以及一封退婚书。”
宋酒问道:“那退婚书中可有写明退婚的原因?”
祝无非叹了一声,黯然神伤。“错就错在这里,那退婚书中写着徐宝澜心属他人,愧对阿珂一片情深,不对之处愿来生结草衔环。他一个读书人,竟然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还敢说来生结草衔环!”
祝无非气得直捶桌子,祝夫人赶紧拉住他。“郎主,你如今生气也无用。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去除阿珂的心病!她若是再犯傻,你让我怎么办?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祝夫人嘤嘤的哭着,伤心地靠在祝无非身上。
祝无非起身对宋酒说道:“祝某请宋娘子来,就是希望你能劝劝阿珂。徐宝澜那种男人信不得,不如早早断了缘分!”
宋酒点头,“阿珂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不忍见她做出这等傻事。祝老放心,待阿珂好些了,我会劝她的。”
祝夫人擦掉泪水,握住宋酒的手,道:“宋娘子,我就阿珂一颗明珠,若是你能规劝阿珂放下,我就算是倾尽所有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夫人您言重了,这是我该做的。您二老先去歇息吧,我会在这里守着!”
祝无非和祝夫人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去。
宋酒走进里间,女使已经将地面清理干净了。宋酒见桌上搁着一封信,便拿起一看。
是徐宝澜给祝珂的退婚书。
宋酒掂了掂这退婚书,还有几分重量。
徐宝澜的退婚书竟然是用折子写的,而非一般人用两张宣纸就打发了。看得出来,这徐宝澜对祝珂还是有几分情谊的。
宋酒翻开第一页,字迹潇洒,行云流水。
“这徐宝澜倒是写得一手好字!”
退婚书的内容写得真是绝情绝义,宋酒看完后都恨不得将徐宝澜拎到面前打一顿!
儿时情意不过是过眼云烟,深情敌不过山高水远……
宝澜今日方知原来青梅竹马不过是前人的戏言,真正长久的不是有心栽花,而是无心插柳……
“变心了还如此有理有据,还是读书人?”宋酒看到最后,竟是啪的一声将折子砸到了桌上。
折子的一脚磕在桌上,又从桌上弹落到地上。
宋酒弯腰去捡,却发现折子里夹着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