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宋酒嫌待在房中太闷,带着原叔去院中说话。
忍冬怕宋酒站得太久容易疲累,细心的在院中备了一把椅子。
原叔恭敬地问道:“东家,您找我来,可是要商议酒楼开业的事情?”
宋酒点头,并未直接跟原叔说自己要去永嘉的事,反而和他闲聊家常。“这半个月,原叔在家中休息得可好?”
原叔垂首,受宠若惊地答道:“劳东家记挂着,自然是好的。”
宋酒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前些日子瘟疫肆虐,幸亏有原叔和酒楼里的小二在旁帮衬,否则以我一人之力,恐难渡过难关。”
“东家宅心仁厚,我们既是酒楼中的一份子,自然要齐心协力。”
宋酒赞许的点头,眼神示意忍冬去将她要的东西取来。忍冬转身进了屋子,片刻之后抱着几本账簿和一串钥匙出来,静静站在宋酒身旁。
原叔不太明白宋酒如此做的意思,正欲问时,宋酒笑着将账簿和钥匙交到他的手中。原叔抱着厚实的账簿愣愣发憷。
宋酒伸手在账簿上很有力道的拍了几下,面色凝重,道:“原叔,以后宋家酒楼就要劳烦你打理了。”
原叔神情惊恐,抱着账簿就要跪下,宋酒却先他一步搀住他。原叔声音颤抖,十指发凉。“东家,小的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您只管说,万万不要这样吓小的。”
宋酒轻声笑了,是那种打从心底由内而外发出的笑声。“原叔,我不过才说了一句话,你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时常亏待你这个手下,定会惹来非议。”
原叔连连摇头,“东家怎会亏待我们!”
宋酒站得有些累了,在忍冬准备的椅子上坐下,缓缓道:“原叔,我将账簿和钥匙交给你,原因无他,我要出一趟远门。”
原叔抬眼问道:“东家要去哪里?要去多久?”
“永嘉。短则个把月,长则一年。”宋酒揉着眉心说道。
原叔觉得手中的账簿沉甸甸的,这不是单纯的账簿,而是宋酒对他的信任。“东家对我信任如此,我定不会辜负东家的一番心意。”
宋酒道:“原叔办事,我极为放心。我去永嘉的这段日子,酒楼中的大小事情都由你做主。不必担心酒楼会出现什么乱子,如今宋家酒楼在临安也出了名,不会有人不识抬举,自己找上门来讨没趣。”
此次的瘟疫,宋酒替官府出了不少力。宋酒离开的这段时日,官府念在宋酒曾帮过忙的份上,一定会关照几分。
原叔笑道:“东家曾说会在临安扬名,如今看来不假。如今临安城的百姓,哪个不知道东家的名字?个个都将您看作大恩人呢!”
宋酒闻言,告诫道:“话虽如此,原叔要时常嘱咐酒楼的小二,千万不可恃宠而骄,坏了酒楼的名声。无论宋家酒楼在临安城的声誉是高是低,大家都要谨言慎行。小心驶得万年船,总归是好的。”
原叔点头,抱着厚重的账簿朝宋酒鞠躬道:“东家目光长远,我等定当谨记于心,断不会给东家添麻烦。”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酒楼开业后要改变的地方,两个时辰后,日头渐高,原叔便告辞了。
宋酒将椅子挪到树荫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