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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还有事,就先走了。”夜九忽地站起来,匆匆忙忙行了一礼,瞟了夜夙一眼,再端凝了苏浅浅一下,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太后娘娘。
气得太后娘娘拍了下榻边的扶手。
苏浅浅劝道:“皇上年轻气盛,太后娘娘您别和他置气。”
夜九年纪轻轻爱发脾气,太后娘娘好歹是接近四十岁的大人了,怎么能和他较真儿。
说来,倒是……古代的女人,结婚早,生孩子更早。
苏浅浅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太后娘娘又用她的爪子拉起了苏浅浅的手,颇为语重心长道:“你也是个不省心的,论起辈分来,你该叫我姨母呢,何必叫得那么生疏。”
苏浅浅微略张开的嘴正准备说话,合不拢了。
她的生母,也就是苏黎世的原配夫人是江北徐家的表小姐,而当今太后娘娘,好像也是姓徐吧。是徐家独女。
苏浅浅哑然无声,怎么也没想到,她和太后娘娘还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
太后娘娘笑道:“怎么,你娘没和你说过?”
“自我记事起娘亲就卧病不起,府中事务皆有一个姨娘打理……哥哥忙于学教,鲜少与我讲母亲的往事。”事实上,她旁敲侧击问过秀秀关于她母亲娘家的事。
得到的结果是,她的母亲从小在徐家寄人篱下,后来与寒门士子苏黎世私奔了,徐家就断绝了与她的来往。
父亲苏黎世还算争气,一路官途亨顺,拜至三公,她的母亲却因为常年积劳成疾,在苏浅浅五岁那年撒手人寰了。
这是件伤心事,太后娘娘才止住口,借口聊起其他话题。
但她发现什么话题苏浅浅都不感兴趣,唯独对她瑞芳宫里的胖厨子特别感兴趣。
“真的吗?腰围三尺还能健步如飞?红烧兔肉怎么可能完全去除毛腥味?”……诸如此类。
夜夙抬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似乎摄政王府里的厨子只会清汤挂面……该让成南去把天香楼里的师傅请回府去。
还有天香楼的糕点师傅。
一聊到吃,苏浅浅把什么都忘了,逮着太后娘娘的手就开始撒娇卖萌了,“姨母姨母,我想吃你说的烧鹅肝了,还有佛跳墙,袖珍包子……”
一连串的菜名,亏她记得一字不差。
夜夙湛黑的眸子染了笑意。
“快到用膳的时间了吧。”太后娘娘道。
她的贴身女官青杏答道:“回太后娘娘,刚到午时,膳房已经开始摆膳了。”
这些事平日里都是青杏在打理。
太后娘娘点头,道:“把刚才浅浅念叨的菜,让膳房全都做来一份。”
太后娘娘的瑞芳宫有自己的膳房,专伺候她一个人。
青杏:“……”
十几二十道呢,太后娘娘你自己记住了么?
索性苏浅浅自己再次念叨了那一堆乱七八糟、毫无规律的菜名,解了青杏是燃眉之急。
“太后娘娘还有别的吩咐吗?”青杏心里却在默念苏浅浅的菜单,生怕一个转身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