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自幼天眼即通,自然引秦王觊觎。若被他挖了这双眼,我自然也性命堪忧。”楚辰淡然说来,慢悠悠端起酒盅,搭在鼻前闻了闻,才一饮而尽。
他没有明说重瞳的存在,天眼和重瞳,完全无法比拟。前者可以人为修炼而出,后者却是真正的天赋神通。
不过天眼的存在,也分优劣。人为修炼出来的,和天生的自然无法相比,这也是楚辰能够用之当做幌子的原因。他本不想隐瞒颜雍,但是重瞳存在太过惊世骇俗,无法明说。
颜雍脸上惊讶之色更浓,像是自言自语道:“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缘故。”
连他也不知道,是该表示庆祝还是怜悯,就像对方所说,是天幸也是祸端。
“所以我想知道,秦王为何要不容儒门。”楚辰的声音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忽然变得坚定。
他的话出口,颜雍一阵犹疑,久久不作回答。
楚辰又饮一盅,放下酒盅,才问道:“我表达了我的诚意,也说明了我的缘由。”
他所说的诚意,自然是指“天眼”存在。
闻言,颜雍脸上犹疑之色渐渐散去,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久闻八卦阵奇名,想来说了也没有大碍。”
“没有大碍。”
“儒家有能力结束嬴政好不容易打造的大秦神朝!”颜雍淡淡地说出来一句话,说完之后拿起面前的酒盅,终于一饮而尽。
直至此时,他心中的防备才完全消散。
消散的原因,不仅仅是楚辰的所谓“诚意”,更是因为画卦阁本身。
作为儒家弟子,他通读史料,自然知道在漫长岁月以前,画卦阁代表着什么。
“哦?”楚辰惊讶,紧紧捏着手中已经空了的酒盅。
“具体的一些事情,我也不知道,甚至连老师都不知道。”
“难怪,嬴政要如此针对儒门,原来是威胁到了他的统治。”
在地球的历史中,秦王嬴政不满儒家“仁者爱人”的学说,而青睐法家的法治天下,恐儒门学说在民间传播,危及统治根基,遂有焚书坑儒之事。而在这方古史之中,只有俗世儒家才传播“仁者爱人”的仁义观点,儒家主脉是在践行爱人学说的基础上,修炼浩然之气,在修道领域颇具影响力。
由此推敲,楚辰不难猜测出,历史上真正的儒门,已经在秦王坑儒过程中消失殆尽,再加上后来出现的导致历史断层的大事件,彻底灭了儒门的传承,只有一些学说观点,侥幸留到了后世。
“如何才能见到儒家的大贤?”他忽然问道,时间似乎已经没有太多。
“你现在还不行,但是以后可以,如果能从这次的国试中脱颖而出,证明自己价值的话,说不定那几位师祖会主动来找你。”颜雍深深看了眼楚辰,他心中知晓,对方刚才肯定没有将全部实情说出。对于这点,他完全能够理解,因为他也是这样做的。
事关重大,让不能擅自做主,将真相说出,只能将楚辰引到师祖面前,让师祖去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