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凝气成水

她能看见自己手中有一团微弱的蓝色光点，与空间中游动的蓝色光点遥相辉映。

    水灵气的特点是什么呢？她感受着，把精神力集中到手中的水团上。

    一瞬间，整个空间仿佛都变成了一片辽阔的水域，她仿佛沉浸在水中，随着水上下浮动。

    她看见春雨润物细无声，也看见雷雨倾盆震耳聋；她看见小溪流水响叮咚，也看见汪洋大海翻雪涛；她看见烟笼寒水月笼沙，也看见冰缩寒流霜满天。

    什么是水？

    水柔和之时，可以利万物而不争；水刚强之时，也可以摧万物而无情。

    因时而变，因势而变，因器而变，却又因变而动，因动而活，因活而进。既包容、滋润万物，又不一味顺从。

    “嗯？”白露站在一边，感受着空气中灵气的变化，不禁一愣。

    就在林蔓蔓闭眼后不久，她身边的水灵气都变得灵动起来，打破了原本灵气平衡的局面。

    林蔓蔓才刚到炼气一层，没有机遇，不可能马上再行突破。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她顿悟了。

    看来这孩子果然悟性过人……白露若有所思。

    感受到这边异样的还有炼气五层的林明辰，他停下和林姣的对练，惊讶地朝白露的方向看了一眼，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怎么了？”林姣问道。

    林明辰沉默了一下，道：“那丫头顿悟了。”

    “不可能吧？”林姣惊讶道，说着往林蔓蔓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闭上眼睛，感受起来。

    她的小境界比林明辰要低一层，但毕竟是水木双灵根，很快也感受到了水灵气的异动。

    林姣不敢置信地睁开眼，嘴唇动了动，沉默了好一会，才咬唇道：“她林蔓蔓有这么好的悟性吗？……一定是白露给她开了小灶！”

    林明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白露的性子，把人架在火上烤是可能的，开小灶？那是不存在的。

    林蔓蔓沉浸在顿悟的状态中，心中一动，体内的灵气在手上凝聚，骤然凝结出另一个水团。

    这个水团与白露所凝结的相比，体积小一些，代表着灵气的光点也少一些。

    林蔓蔓双手一合，两个水团轻而易举地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更大的水团。

    白露眸光一闪，发现现在自己即使收回维持水团的灵气，也不会影响水团在林蔓蔓手上的存在。也就是说，此时控制林蔓蔓手中水球的，就是林蔓蔓自己的灵气。

    控制自己的灵气产物不算难，但要控制别人的灵气产物，那就需要强大的精神力和悟性才能做到了。

    即使她附在水球上的灵气没有攻击性，但能做到这一点，也实属不易。

    好像……还差一点什么。

    林蔓蔓无意识地晃动着手中的水球，突然一幕场景在她眼前闪过。

    那是她还用着林真这个名字的时候。小小的她，凑在雾蒙蒙的窗玻璃前，哈了一口气，手指在玻璃上抹出一个爱心的边，又涂掉边里的水汽，朝外望去。

    外头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窗前的大树挂满了晶莹的乳白色冰晶，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她体内的灵气再次调动起来，灵气冲入水团内，压得原本的水团更为凝实，温度也开始下降。

    白露睁大了眼看着，她该不会是要……

    随着最后一丝灵气压入水团中，林蔓蔓睁开眼睛，身边的水灵气也停止了异动。

    手中之物依然是那么晶莹剔透，只不过却停止了滚动，正向外散发着丝丝的寒气。

    那是一个冰球。

    ……

    白露好受伤，在她的预计中，林蔓蔓今天下课前，能凝聚出水灵气来就很不错了。没有想到，她不仅凝聚出了水团，还更进一步，凝聚出了冰球。

    冰生于水，而寒于水。要将水灵气凝结成冰，可不仅仅只是不断压缩那么简单，还要把握好水团内部的灵气平衡。

    自己当初也是在掌握了凝水一段时间后，才学会了凝冰的。

    可眼前的女孩……

    好伤，现在的四灵根都这么犀利了吗？

    也许，自己该跟林家长老提一提这个女孩的悟性。

    “嗯……想不到你资质平平，悟性倒是超凡，竟然一下就能将水灵气凝结成冰。”白露这回是真心夸奖。

    夸完又在心中默默抹了一把泪，四灵根都能做到这种程度，看来修炼一路永无止境，自己还要多加努力才行啊！

    “哦……”林蔓蔓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冰球，触感冰凉、坚硬，这真的是自己的灵气凝结出来的吗？

    又呆了好一会，直到冰球的寒冷刺痛了她的神经，她才回过神来。

    看了看冰球，她抬头问了白露一个问题：

    “白先生，这块冰能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