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任何意外,他已经吩咐尉氏尽快把外甥女嫁出去,不能继续留在府中,那就是祸根,至于自己的老母亲,明日也将要回祖宅颐养天年。
福嬷嬷干净利索的办完事情,又匆匆忙忙回到华容寺,仔细的向米夫人叙述了一遍经过,递上去一枚晶莹剔透的凤形玉佩,米夫人眼睛忧伤的摸着玉佩,又想起英年早逝的米老爷,米灵萱不想她再次伤心欲绝,走上前拿过玉佩让福嬷嬷收起来。
“娘亲,既然婚事解除,是不是给京城的两位舅舅写一封信说明一下,您一个月不写信,他们会担心的。”
“嗯,孩儿说的对,离开三年了,不知道他们身体怎么样?五月天气好一些,我们就启程回京,最起码过完你父亲的忌日,让京城宅子的人也好规整规整,孩儿多画些丹青,把江南四季的风景都描绘出来,让他们也感受感受。”
“离开三年孩儿很想念舅舅舅母表哥表姐们,就是那些小萝卜头都不停的梦到,娘亲,江南水气充足,您身体也不怎么适应,还是回京都生活吧,舅舅们也老了,最牵挂的还是您,就是父亲也舍不得你在这里度日。”
“行,听孩儿的。”
七天的日子很快过去,米夫人给华容寺留下不少香油钱,带着满身的佛香,回到扬州城的米府,仿佛彻底放下心里的忧伤,一下子又病倒床榻,米灵萱寸步不离的照顾,三天之后才有起色,全府上下这才松一口气,福嬷嬷端着燕窝银耳汤,看着米夫人足足吃了两碗方才罢休。
四月的天气渐渐有了一点温度,扬州知府府衙迎来一队御林军,为首的是一位精神抖擞的青年太监,慌忙摆上香案接圣旨,本以为是升迁的喜报,没想到竟然是调往西北苦寒之地任知府,虽然是平级调动,可是一个繁华一个荒凉,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言而喻。
李林浦打发掉传旨的公公,垂头丧气的回到府衙,幕僚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们有的是主动投靠来的,有的是同窗推荐,还有妻族找来帮助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排解疑难杂症的,毕竟李林浦不是大世家出身,官场的弯弯绕并不精通,需要人从旁协助。
“大人,不知道您有什么头绪没有,是不是您得罪了什么人?这一次的调动来的那么突然,有些蹊跷啊。”
“是啊,大人,夫人的娘家靖阳侯府在京城有些势力,不如快马加鞭托您舅兄打听一下吏部,知道来龙去脉也好想对策。”
“圣旨要本府两月之内交接完成,就立即启程去赴任,恐怕来不及了。”
“大人,您可不要那么想,这世间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呢,就算无力回天,起码知道前因后果以后这样的事情可以避过,不在重复犯错。”
“大人,老朽觉得五品官员的任命只需要吏部文书,并不能惊动当今圣上,这一次阵势有些不一般啊。”
“哎呀,景先生所言极是,刚才在下觉得有些蹊跷,听您这么一说豁然开朗,原来不寻常在这里啊。”
“那这就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大人还是尽早收拾停当吧,西北之地虽然荒凉可是很容易出政绩,大人也不必烦恼,比起这繁花似锦的扬州城生活上是差了点,可是优点也是突出的。”
“唉!多谢诸位这几年的鼎力相助,没想到会遭此磨难,不知道各位先生以后有什么打算,本府离开这里不能再庇佑诸位,早作打算的好。”
“大人说那里话,在下深受大人关照,不以为报,愿跟随大人远赴西北苦寒之地,请大人不要嫌弃在下才疏学浅。”
“大人去得地方不需要那么多幕僚,老朽年纪也大,离开大人就回家乡颐养天年了,万望大人赎罪。”
“景先生说得有道理,在下也觉得大人不宜带太多的幕僚,前一阵松涛书院的山长想要聘请在下去那里教书,本来想过几日就向大人辞行,世事难料啊。”
七八个人只有一个妻族推荐的幕僚愿意跟随左右,其他的不是上有高堂不远行,就是自己体弱多病经受不住西部的风霜,李林浦并不在意,他就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没有理由不让别人现实啊,亲人之间为了利益还能打打杀杀的,何况你情我愿的雇佣关系,他并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