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佳文慧看着远处运气的某人,一时举起的手也垂了下来。她将视线转向远方,此时正直五月中旬,树叶异常的绿,透过枝丫缝隙,阳光斑驳的倾泻下来,这些光亮就像一片一片的碎屑,好比她此时的心。
“帮主!”白纯追了上来,继续建议:“竟然此人塞楞额重视,不如我们拿她换另一半宝藏?”
贾佳氏摆手,冷笑道:“他明显只重视金钱和地位,你从哪看出来他重视这个女人了?”
白纯道:“那个姓楚的武师可是那女人的姘头,你丈夫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贾佳文慧懒得再解释,这不是因为人是谁,而是应为人是她杀的。向来,他们总是默默奉行着她闯祸、他收拾烂摊子的准则。
“走吧,以我们现在的实力,那一半肯定抢不回来了,不如先进云南,剩下的叫帮里人在直隶拦劫。”
“说的也是。”稍作迟疑的白纯摇摇头,跟了上去。原本还想用塞楞额的小老婆做人质,后来发现这女人居然红杏出墙,本想借此刺激刺激塞楞额,没想到反应不大。是啊,唯有娇妻忘不了,到头来,君死又随人去了……
摇头晃脑的白纯跟在贾佳氏身后,看着帮主垂头丧气的样子,他莫名的开心,只要让她死心,让她绝望,她才会拼尽全力拉爵亲王府下水,到时候岳乐一家百口莫辩,也叫他们爱新觉罗家自相残杀一下。
接下来的戏白纯已经设计好了,不用再让贾佳文慧出场,他们只需要负责看戏就好。
洪帮的众人带着金银,赶着马车,买通了云南边界的防守官兵,很容易便进了云南。现在虽是战时,但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有什么事是钱办不了的?
扮成汉族官兵的众人驾着马车走在贾佳氏前面,有人转头建议道:“帮主,既然我们反清复明,吴三桂也是反清复明,不如和他强强联手,打清廷一个措手不及。”
“和他联手?”白纯好笑,“吴三桂什么人品你不知道?当年领清军入关,残杀我汉族同胞,后又引清兵入缅甸,杀我南明永历帝,他的种种罪行你们忘了?此人两面三刀、立场不定,现在又同他主子康熙闹崩,还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真是大写的不要脸。”
贾佳文慧听罢一乐,对白纯道:“您还别说,当年我还真见过陈圆圆这个大美人儿,也不知道她还活着没有?”
“她对帮主有恩?”白纯问道。
“也算是吧,让手下的丫鬟施舍给我一个馒头。”
“原来还有这般往事。”白纯捋须,不再询问。他在细思着,要不要搭上这条线,也好在云南有个靠山?不过这念头转瞬即逝,一个曾经的“秦淮歌妓”能有什么政治实力?现在不过是吴三桂府上的一院小妾,美人迟暮,呜呼哀哉。
不过贾佳文慧可不这么想,她还是想去看看陈圆圆的,此人虽然命运坎坷,却胜在心地善良,也许这么多年待在云南,有些门门道道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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