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和少东家纠缠间,陡然一声嘶吼声,“贼人来了--”
如今这世道,贼人还能是谁?原本都是相熟之人,现在做贼不过就是抢一口饭吃!
少东家还想拼一把,但村里的人都饿得没劲了,于是无奈之下,老东家让栓柱去县里搬兵,表面周旋,将上百号人请来家里吃了一顿饭。
闹哄哄的桌席,零星的灯光,饿得面黄肌瘦的人狼吞虎咽,院子里塞得满满当当,甚至有人直接捧着碗站着吃。
这些“贼子”连声催促快点上菜,刚上桌的菜瞬间抢光,还有人迅速将几个馒头塞到了兜里,筷子慢了就用手抓,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一个个狼吞虎咽···
偶尔拿火把的人走过,照出了这一桌桌的人面黄肌瘦的脸···
哄抢声、碗筷声、咀嚼声,这群人如同蝗虫过境,恨不得一口将食物全都吞了。
饿了许久的肚腹,陡然撑进去这些东西,极为难受,但难受用比饿死强,所有人生怕慢了一点,吃到的就少了一点。
席间可以说是“热闹非凡”。
与之相比,地主家的人就没这么好脸色了。
少东家咬牙切齿的看了眼这群强盗,暗暗啐了一口,一群不要脸的黄鼠狼。
看了眼这群人的嘴脸,他又有些警惕了,万一这群人吃了赖着不走怎么办?
他连忙找了瞎鹿,低声吩咐道,“把咱们村里的乡亲们也叫来,一起吃,不能便宜了这群混蛋···要是他们吃完了不走,咱们就跟他们干!”
他这话虽然带了几分对乡亲们的善意,但更多的还是为自个考虑,而他显然也不记得,就在片刻之前,他想猥亵的还是瞎鹿的媳妇。
缺根筋的少东家,自然没看见瞎鹿异样的眼神。
一帮人吃得开怀自在,一帮人看得肉痛不已。
就在这吵闹声中,一声长长的不歇气的喊声,突破了重重音障,直达所有人的耳朵里,“大爷--兵--”
被老东家派去搬救兵的栓柱回来了!
正吃饭的人一个个抬起头,筷子一停,脸色露出几分凝重,心里都咯噔一下,这东家把兵喊来了!?
而老东家一听,顿时笑得嘴巴都咧耳根上去了,兵来了好啊!来了就好!让这群人敢吃他家的粮食!吃多少让他们吐多少出来!
他激动的大喊,语气肯定万分,“县里的兵来了!”
栓柱挤开人群,狼狈喊了句,“不是--是RB兵!”
这话一出,老东家笑意一凝,然后双眼闪现一丝茫然,什么?RB兵?
天堂跌落地狱也不过如此,老东家瞬间就慌了,神色犹如天要塌了一般,地主婆急躁的拍了栓柱一下,“好好说!”
栓柱喘口气,神色惊惧,“RB人正在山后过兵,我···我···我过不去!”
他这话一出来,院子里一静。
老东家的心直直的往下沉,已露慌乱之色,还要说什么,猛地一声响!
“啪!”重重一声,如同砸在他心脏上。
这些贼子一个个站了起来,目光锁定在他身上,每一个人都面色狰狞、冷漠。
他们的目光之中毫无仁慈,原本这些人尚存一丝畏惧,但现在兵请不来,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一簇簇火把亮了起来,少东家缓缓将枪对准了领头的人物。
领头的那人脸上凶相毕露,带着一帮子兄弟缓缓逼近老东家。
气氛越来越凝重,看客也不由的吊着一颗心···
老东家更是欲哭无泪,神色又惊又怒又绝望,“栓柱···你···你把大爷害苦了呀!”
要是栓柱不说,他尚且能控制住这一帮人,眼下···眼下要怎么办····
叫刺猬的领头人一步步走上来,手里端着一个酒碗,看着老东家,质问道,“爷,兄弟们在这吃顿饭,你咋把兵搬过来?”
“你咋这么毒呀你!”他恨恨的骂了句。
老东家勉强维持着笑,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解释了一番,又冲底下站起来的人喊道,“乡亲们吃好啊--”
他心里七上八下,犹如身在炼狱之中。
那刺猬看了他一眼,一口喝了碗里的酒,猛地一转身,对着他脑袋上狠狠一砸!
砰!
这一声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而这一声彻底拉开这场乱剧!
刺猬狠狠抓着老东家脑袋,大吼道,“我让你吃好!!”一边吼一边拿碗往死里砸!
啪嚓一声清脆碗碎···
老东家被这用力一下直接砸到地上,顺着墙壁一屁股蹲坐了下去,神色呆滞,蜿蜒的血从额头上流下来···边上是哭哭啼啼的地主婆,“我的老爷啊···”
一切都乱了。
人头攒动,黑影惶惶,拉扯的,发狠的,斗殴的。
酒坛碎裂的声音,将人摁倒在地的声音,人影纠缠,瞬间就乱成一锅粥···
黑漆漆的枪口瞄准这一切,忽然--砰的一声。
寂静一秒,人群都疯了,村民们往下砸东西,院子里的贼子一个个窜上来,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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